咬了咬牙,終於是重新坐到了皇位之上,目光平靜的望著下方的眾人道:“方才小王爺所言極是,是景瑞語言輕慢了。不過他也是為了朕的身子著想,你們也不要責怪於他。”
“皇上言重了,太子殿下對您龍體關注甚為,並沒有過錯,我們豈敢妄自臆測呢?”安澈拱手,爽朗道:“隻是安澈也有一個請求,希望皇上您能讓睿王把方才的話語說完。”
老皇帝目光平靜的注視著安澈,可其中卻又有複雜流淌。他很想用目光警示安澈,不要再提起這件事情。可是安澈眸中的堅毅與篤定,卻讓他無法實行。看樣子,安親王府這一方是沒有辦法了。
“恩,小王爺對於你那姑姑到是十分孝順,朕也明白你們的一片苦心。當初調查之時,你們安親王府無人身在帝都,想要了解也實屬正常。”
點了點頭,老皇帝終究還是應允了此事。回眸注視著依舊跪在下方的蘇慕楠,他的眼中不禁有怒意湧動。他好不容易才想重新調整與這三兒子之間的關係,可向來謹慎的他,為何賞賜不要,卻要替他捅出這樣的婁子來!
“慕楠,抬起頭來。”神色微微嚴厲的道:“你既然要朕還安寧郡主的死一個清白,那你便說說,要怎麼個清白法。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朕可不會輕饒你!”
蘇慕楠緩緩抬眸,對上老皇帝明亮的雙眼。他瞬間便從其中的複雜中讀出了一些東西。那是警告與威脅。老皇帝在告訴他,即便他說自己方才是信口開河,或許隨便編造一個理由,都能蒙混過關。他不會給予什麼實質上的懲罰。
可若是他繼續冥頑不靈,非要將這件事鬧大,那後果可就難說了。
但盡管警告已經如今明顯,那一身黑衣的蘇慕楠卻絲毫不為所動。心中嘲諷的笑意不斷傾瀉,他怎麼可能放棄?這件他籌謀已久的大戲,不就是專成唱給他這偏心的父皇看的嗎?想讓他放棄,做夢去吧!
那邊的蘇景瑞也緊緊地盯著蘇慕楠的一舉一動,此刻的他早已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還會被翻起舊賬,置他於險境。
隻見蘇慕楠緩緩將身子跪著,一雙眼眸堅定的注視著老皇帝。終於是朗聲道:“父皇,此事說來話長。是兒臣偶然得到了一些線索,發現了安寧郡主遇刺案的疑點。不過兒臣畢竟不是當事之人,真要將這件事講明白,或許還要請出那日在場之人,雲汐顏,雲小姐。”
“哦?”老皇帝緊緊地蹙著眉頭,他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也愈發強烈起來。抬眸望向那緩緩起身,一襲白裙若畫的少女,他不禁感到心寒。
因為不知為何,此女竟也能給他一種,如同玉驚瀾一般的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