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琴輕輕的擺了擺手,讓那鴇兒退到一邊。自己則是緩步走到雲汐顏三人跟前,目光細致的打量了一番。她並未先跟雲汐顏說話,而是對另外兩名女子道:
“你們二人可願留在這瀟湘館內,即便是當不得姑娘,隻是做個使喚丫頭?”
聞言,那二人皆是點了點頭。她們本是貧困人家的女兒,即便是當不得姑娘,在這瀟湘館中當個使喚的也好呀。
“鴇兒,你便領了她們二人下去。梳洗換衣,在備上些飯菜,想必她們也餓了。”
見二人答應,瑤琴頓時微笑著對鴇兒吩咐道。這兩人雖說麵容過得去,可一看那手上便有頗多老繭,不是修習才藝之選,讓她們做些雜役也就罷了。這樣既能不被賣到別家,也有個活兒做,能夠養活自己。
鴇兒領命,立刻是忘了雲汐顏一眼,心中暗歎此女怕是命好。轉身喚了那兩個丫頭,便出門去了。
而幾人走後,這房間之中頓時便安靜下來。隻見那瑤琴安靜的注視著雲汐顏,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這才聲音平淡的詢問道:
“姑娘你身子纖細,一張小臉兒更是出落的水靈。雖說如今身著襤褸,可相比也不是破落之人,而是大家閨秀吧。”
聞言,雲汐顏的心中頓時一沉,這瑤琴可真是不好對付。不過剛剛看了幾眼,便將她的來曆猜了個七七八八。若不是她喬裝打扮,易容之術極為了得,怕是不出一會兒便會被她認了出來。
怯生生的低下頭,朱唇輕輕,小聲道:
“回夫人,我本是商賈人家的小姐,可前些日子遭遇天災人禍,家道中落。隻留得我與兄長相依為命。路經此地,沒了盤纏,兄長不得已這才將我給賣了。一來可以換些盤纏趕路,二來也替我尋個去處……”
說著,雲汐顏的一雙清眸之中頓時有了霧氣湧動。一滴滴清淚緩緩而落,將臉上的汙垢一洗,頓時便又花了臉。
聞言,那瑤琴頓時眉頭緊蹙。她就見此女細皮嫩肉,手指蔥嫩,絲毫不見粗活人家的模樣,心下還子啊懷疑,她莫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如今細細一聽,見此女說的頗為真誠,原來其中竟是這般緣由。當下立刻是冷聲道:
“丫頭,我這過來人自是要提醒你一句,男人之語莫要輕信。即便他是說的天花亂墜,日月無光。可到頭來你都會發現,這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你那兄長若是真的憐你,豈會賣你到這煙花之地來?若是未來我這瀟湘館,去了別處落魄的地方,你這一生怕就真的毀了。”
雲汐顏一愣,眼中的淚水也不禁停止了流動。這一舉動並不是她偽裝出來的,而是被瑤琴這一番長者之語給怔住了。因為瑤琴說的話竟然句句在理,而且語重心長,充滿了告誡。
這哪裏還像那對彩兒無比狠辣,曹媽口中的惡婆娘。落在她的眼中,瑤琴到是與那溫柔的大家貴婦沒有任何的區別,隻是多了一些江湖習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