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酒樓在這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一雙雙震驚的眼眸在那中央之人身上不斷晃動。因為這位一身白衣,翩若驚鴻的少年,竟不過是隨手出招,頃刻間便將所有對手碾壓。
這些曾經在幽州城橫行霸道,毫不收斂的惡霸,在她的麵前,竟脆弱的猶如一張纖薄的白紙。
對於周圍之人,他們感歎的或許是少年令人驚豔的身手。但或許隻有那被打的幾人才會明白,方才不過數息之間,他們感受到了多麼濃鬱的殺氣。
他們相信,若是眼前的少年真想取了他們的性命,根本就是舉手之勞。隻要他們有,隻要少年想。
“少俠,少俠饒命呀!”
“對呀,少俠,我們不過是替主子打雜的奴才,並非大奸大惡之人呀!”
“公子,是我們瞎了狗眼,是我們瞎了啊!”
……
那幾名隻是被點了穴道,尚可以開口的壯漢皆是努力的解釋著。無論此刻的少年是否將目光投向他們,他們都在盡力的將聲音放大。
他們雖說是權誌的奴才,可以權誌這不得人心的個性,自然也無法讓這些手下對他死心塌地。因此這臨陣倒戈的事情,也並不會出人意料。
雙手抱胸,雲汐顏緩緩踱著步。一雙清眸微挑之間,似有玩味一閃而逝。白衣飄飄,宛如畫卷。但最為出塵的,無疑是她那清貴優雅的氣質。
“哦?看樣子你們之前所做的惡,都是你們主子逼迫你們的呀。”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雲汐顏不知可否。
其實她本來就沒打算為難這些下人,為人辦事者,即便是再大奸大惡,沒有上麵那人支撐,以終究難成大事。而眼下,她隻需要殺雞儆猴,將那權誌收拾了,便是最好的。
“是呀,是呀,公子,我們都是被迫的呀!”
那幾人聞言,立刻是如撥浪鼓一般點起了頭。那等激動的樣子,看的周圍圍觀之人一陣想笑。方才這些人進來的時候,那可是真的囂張的緊呀。
可這世事難料,誰又能想到,不過是一會兒的光景,他們便落得了這幅田地。當真是應了那惡有惡報的理兒。
“你們這些狗奴才,不過是這點打擊便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而見自己的手下竟全都臨陣倒戈,毫無站在自己的這邊的意思。那原本有些害怕的權誌,膽子頓時打了起來。因為此刻的他,是真的生氣了。
他都被雲汐顏逼到了這個地步,若是再不反抗,那以後要如何在這幽州城中立足?
緊緊地咬著牙關,目光死死的瞪著那輕佻玩味的少年。權誌終於是緩緩上前,站在了雲汐顏的麵前。冷聲道:
“小子,我最後再奉勸你一句,若是知難而退,我還能留你一條命。倘若再冥頑不靈,便別怪我真的不留情麵了。”
一雙清眸靜靜地望著那凶神惡煞的權誌,雲汐顏終於是有了動作。隻見她緩緩抬起玉手,輕輕的揉了揉而耳朵,勾唇一笑道:
“這位公子,這樣的話你究竟要說多少遍?我的耳朵都快要聽起繭子了,麻煩換一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