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的空氣在這一刻驟然安靜下來，冰冷的氣息蔓延而開，仿佛連空氣都將被凍結一般。沉寂的，讓人覺得可怕。
丫鬟的身子緩緩放鬆下下來，這才怯生生的走到鬼雅的麵前，伸手想要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小姐，您沒事吧……”
眼看手臂就要接觸到地上的鬼雅，可是鬼雅冰冷的臉色卻驟然一變。一把甩開丫鬟伸過來的雙手，一雙眼眸冷冷地注視著她道：
“是讓你碰我的？我允許你了嗎？”
此刻她的臉色極為慘白，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側臉上那已經紅腫的巴掌印顯得也愈發明顯起來。這道鮮紅的印記，給她心中帶來的，是無盡的恥辱與憤怒。憑什麼，憑什麼那個人可以這樣踐踏她的尊嚴？
她算什麼東西？她算什麼東西！
“小姐，您還是先起來吧。地上太涼，您的臉上還有傷勢需要處理呀……”那丫鬟被鬼雅一把甩開，卻依舊麵色焦急的湊過來，想要將鬼雅扶起來。
但是看著鬼雅那猙獰的近乎扭曲的麵龐，她的心中不禁有了恐懼升騰而起。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小姐，以前的小姐明明都那麼溫柔，那麼柔弱，她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什麼時候……
“嗬，傷勢？”鬼雅冷笑，目光陰冷的注視著身前的丫鬟道：“怎麼，我不過是傷了臉，不過是被人欺負了，你也要來嘲笑我一番不成？還是你覺得，我被人欺負了是好事，是我自己活該？”
聞言，丫鬟頓時嚇得後退了一步，趕忙跪倒在鬼雅的麵前，磕頭解釋道：“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我不過是小姐的丫頭，怎麼敢有嘲諷小姐之心。小姐，我都跟著您這麼多年了，您該相信我才對呀。”
一雙眼睛中布滿了淚花，此刻的丫鬟感覺自己無比的委屈。她原本隻是想要將鬼雅扶起來，可為什麼這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卻會被鬼雅理解成這個樣子？
為何，為何今日溫婉的小姐，會忽然變得這般可怕，這般陰晴不定呢？
“相信你？你以為你跟隨我多年，很了不起嗎？”鬼雅緩緩站起身來，抬眸陰冷的望著哭泣的丫鬟。“哭？哭有什麼用？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同情你！告訴你，這都是我玩剩下的！”
“小姐，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哭，不該哭……”
丫鬟聞言，頓時不斷磕頭，同時伸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不讓它們滴落下來。可是她畢竟是一個丫鬟，哪裏能那麼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因此就算能掩飾住掉落的淚水，依舊掩蓋不住眼中的委屈與恐懼。而這一切，恰恰如肉中之刺，眼中之釘，讓鬼雅無法容忍絲毫。
銀牙死死的咬在一起，鬼雅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怎麼？不準你哭，你還覺得委屈不成？也罷，你今日看到了那麼多不該看到的東西，已經沒必要再存在下去了。你知道之前那些丫鬟，是怎麼失蹤的嗎？”
聞言，丫鬟原本恐懼的臉龐，也在這一刻徹底的煞白下來。一種發自內心深處顫栗，在不斷蔓延，漸漸讓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