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華燈初照。白日的繁盛之後,又迎來了夜晚的喧囂。許多行人結伴而動,上街遊曆。
聽聞今夜那途越商行將難得的主辦夜市,不僅一些原本的攤位得到了保留,商戶都紛紛將壓箱底之物拿出。
就連那途越商行也會低價出售一些珍寶,雖不是稀世之物,但對於很多普通百姓與江湖人士,還是有很大誘惑之力的。
“哎呀,哎呀,你這死丫頭推老頭子我幹嘛!沒見老頭子在喝酒嗎?”
人群之中,一名衣衫襤褸的老者抱著酒葫蘆,一個勁兒的瞪著身後那推他前行的少女。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他就不明白了,這丫頭非把他弄出來幹什麼。
“冬老,你就別叫了,我不是給您老買酒喝了嗎?您老實點,待會兒那酒樓裏的好吃的,還不是任由您來挑選呀。”
身後的少女笑望著老者,一雙眼睛猶如天上彎月,白裙飄飄,清麗而脫俗。此刻的她正用一襲輕紗掩麵,雖遮擋了容顏,可那絕美的輪廓與出塵的氣質,卻依舊難以掩蓋。
“哼,虧你這死丫頭還算有點良心,知道請老頭子吃東西。”冬老抱著他的寶貝酒葫蘆,不禁吹胡子瞪眼的嘟囔道:“你也是,秦軒那小子不是一直吵著要跟著你來嗎?你還偏不讓,非要帶上我這沒用的老頭子。”
“冬老,秦軒哪有您聽話呀,對吧。”雲汐顏亦是一笑了之,秦軒性子衝動,隻適合一個人暗中探查。而冬老雖看似瘋瘋癲癲,卻不會亂來。雖說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可雲汐顏總覺得,這老頭子似乎對她挺上心的。
至少能夠感覺到,是沒有惡意的。
“冬老,你記住了啊。待會兒我們就是爺孫兩,一起出來逛逛這集市。待會兒趁機挑些貴的東西,與那途越商行的高層見見麵,也好心裏有個底兒。”
雲汐顏一邊推著冬老往前走,一邊小聲的在他耳邊囑咐道。好不容易讓秦軒把那些跟著的尾巴引走了,可要抓緊時間瞧瞧。
之前驚瀾給她那個錦囊她已經看過了,這途越商行的確就是他們要找的三途府;原本驚瀾與那三途府的沐水柔府主曾有些交情,隻要將信物交給那沐府主,她們便能取得最後一塊入獄令。
可是今日從秦軒探查的結果來看,她覺得此事怕是不會那麼簡單了。因為前些日子沐府主突然因練功不甚重傷,避不見客,難以操持府主之事。
三途府中不少人也因此蠢蠢欲動,如今管理府中上下的權利,都落在了這三途府的兩位公子身上,一個是沐水柔的兒子,一個是她的親外甥。想要拿到入獄令,或許隻能從他們那裏下手了。
真不是自己時運不濟,還是那所謂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了……真是走到哪裏,哪裏便會出事。
“你這鬼丫頭就是鬼點子多,好,老頭子今兒個就當你一晚上的爺爺。不過先說好,你爺爺要什麼,你這當孫女的可不能不答應呀。不然老頭子就不演了!”
冬老似乎是抓到了雲汐顏什麼把柄,頓時樂的開花,竟提起條件來了。這丫頭,好好的錦緞白裙不穿,非弄身普普通通的粗布白裙。還帶上他這麼個跟乞丐似的老頭子,裝成平民百姓,難道是想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