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冷清之下,霜寒露重。銀色月光揮灑之間,竟帶著隱隱詭譎之氣,悄然彌漫於這漆黑的夜空之下。
此刻的城郊無疑是人煙稀少,靜謐的可怕。如此時辰,眾人皆已回家,就連那出城之人,怕也已經走出了數十裏之遠。
林間小道之上,兩人結伴而行。一老一少就那麼安靜的往前而去,似乎對於周圍的夜色絲毫沒有畏懼之態。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徒步而行,究竟是要去幹什麼。
雲汐顏把玩著自己纖細的手指,有些惆悵的伸展著自己的身體。她與冬老都已經來到城郊好些時候,那些人卻還沒有動手的意思。饒是她竟都有些不耐煩了。
聽著夜色之下,那稀疏的鳥鳴之聲,周圍到愈發的安靜了下來。
終於,雲汐顏帶著冬老站定,不再向前行走半步。而是雙手抱胸,布裙在夜風的吹拂之下,輕輕搖曳道:“各位跟了我二人如此之久,難道還不覺得累嗎?要不要出來,與小女子飲茶敘舊,聊以慰藉呢?”
清冷的聲音猶如銀鈴般悄然響起,清脆中,卻帶著絲絲戲謔的嘲諷。對於這些人的畏首畏尾,雲汐顏顯然是有些無奈的。
你們不出來是吧,那我請你們出來好了。
“鬼丫頭,你就別叫了。那些家夥一個個膽小如鼠,怕是不敢出來與我們正門相對。隻敢如那縮頭烏龜一般,躲在暗處伺機偷襲,真是可恥!”
冬老啄了一口酒,又將手中的玉盒抱緊了幾分。這些蠢貨,一直被鬼丫頭牽著鼻子走,卻還真的心甘情願跟了上來。眼下他鬼丫頭不讓他動手,那他就看看好戲得了。
這丫頭可以唯恐天下不亂,難道他這老頭子就不行了呀?
“老爺子,你也別這般說他們嘛。膽小又不是他們錯,怪隻怪……”
“夠了!”
雲汐顏見冬老開口,本想順著他的話說下去,繼續刺激那躲在暗處的兩股人馬。若是不早些解決這件事情,今日她怕是別想睡覺了。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方才出言半句,遠處便是有一道不耐煩的女聲傳來。其中帶著濃濃的怒意與厭惡。而巧的是,這道聲音,她還極為熟悉。
“哦?姐姐跟了我這麼久,終於是舍得露麵了呀。”
雲汐顏挑眉,隻見遠處一道紫裙身影襲來,幾起幾落便站在了她的前方不遠處。而在她的身後,還有數十道黑影跟隨,個個都是武藝好手。
而此刻那一襲紫裙的魅姬,早已撤掉了麵上的輕紗,露出了那張姣好白皙的麵容。一雙上挑的眼眸,頗為陰沉的望著那粗布白裙的少女。方才這個丫頭,竟然又在無形之中咒罵了她們。
“小丫頭,事到如今,你我已經相對而立,便不要再虛情假意了。你若是識相,便立刻將冷玉盒交給我,我還能饒了你與這老頭子一條狗命。如若不然,明年的今日,便是你們的忌日。”
魅姬此話一出,幾乎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也就是說,她根本就沒有打算給雲汐顏別的機會。若是雲汐顏不從,下場便隻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