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淡漠平靜到極致的聲音終於是從血鬆的身後響起。隻見那一襲黑衣的幽老靜靜地坐在桌前,一張幹枯的麵龐沒有絲毫憐憫與心痛,有的隻是無盡的冰冷。
這個自不量力的廢物,落到這般下場也是自找的。本想著其還算聰慧,此次能排上大用場,誰知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死了也好。
“師,師父,您這是何意……”
血鬆回頭,一雙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幽老,他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師父說出的話語。這些年來他們師兄弟在這七重獄相依為命,一同走到今天,他,他怎麼可能動手取命……
“你想的是何意,為師便是何意。”見血鬆這般,幽老平淡的神色頓時冷漠了些許,沉聲道:
“成大事者豈能被婦人之仁所牽絆。你師弟劣根難改,這才折在了那丫頭手裏。如今我們霸業在身,豈能帶上一個廢人上路?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規矩,我們從來不留廢人。”
“可師父,在這七重獄沒法救治師弟,說不定我們出去之後還可以呀。”血鬆有些殷切的望向幽老,隻要有一絲希望,他都還是要爭取一二的。
可他的滿眼希望,換來的卻是幽老冷眼相視。隻見幽老冷哼一聲,頓時笑道:“哼,你不了解那姓雲的丫頭,老夫還不了解嗎?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何不過是穿透了枇杷膏,你師弟卻會修為盡散,儼然成為一個廢人?”
血鬆點頭,這的確是他最為不解的事情。
“讓為師來告訴你,那丫頭使出的紅芒可不是什麼隨意之物,而是那有妖刀之稱的妖月劍自身凝結而成的劍氣。妖刀之所以被稱之為妖刀,那就是因為其具有吞噬生命力的功效。而且一旦劍氣入體,其破壞力難以想象。”
幽老麵色凝重,一雙晶亮的眼眸中似乎有濃濃的忌憚閃現。
“據傳聞,這丫頭鮮少拔劍,想必是此刻以她的實力都還不能完全駕馭妖月劍,亦或許是遇到了什麼瓶頸,未得大成。若今日我們遇到的是妖月劍的前任主子淩淺,或許這一道劍氣便能讓你師弟命喪當場。”
其實幽老知道,如今他最為憂心的,便是自己對雲汐顏的了解太少了。特別是其對妖月劍的掌控程度。
說實話,他真不知這丫頭是何來頭,他們一直都派人調查雲汐顏的來曆,可就像事先都意料到了這一切一般,有人竟將所有的線索都抹的幹幹淨淨,以至於他們隻能得到一些沒有用的零散情報。
因此眼下這丫頭究竟將妖月劍修煉到了什麼程度,他們根本就不得而知。其中的危險性自然也不可小覷。
而且還有那一直跟隨在那丫頭身邊的老者,雖說衣著破爛,可其實力也極為不凡。這幫人,還真是不好對付呀。
“徒兒,動手吧!”
“是……師父。”血鬆望著幽老冷漠的神情,最終還是明白了。緩緩揚起手中的大刀,眼見鮮血沾染刀身,血腥彌漫。
沒錯呀,相比於詭門的利益,他們的犧牲,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