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姐,你說的沒錯,我的恩公的確是身著一襲青裙,手握一把長劍。身為女子,那等風姿也是我平生僅見。您既然說的分毫不差,這是不是說明您認識我的恩公?不知雲小姐可否告知,她此刻身在何處?”
將天音眼中的熱切與瘋狂盡收眼底,可得到答案的雲汐顏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無限的惆悵與疑惑仿佛要將她吞噬般,爭先恐後的襲來。
她不明白,不明白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方才說的那個人,那個一襲青衣的女子。那根本就不是別人,正是前世的她,每個她所不願意麵對的淩淺。
可是,可是她從來都不記得自己來過此地。若是來過,她為何會不知道夜明城中存在幽冥之獄,幽冥之獄中存在傳說中能治百病的幽冥泉。
但是,但是若她從未在這裏出現過,那她腦海中為何會不斷的有熟悉之感湧動,而且會出現哪些她未曾發出的聲音。甚至於,她還在別人的記憶中出現過。
這一切的一切既在證明她來過,卻又在否認她來過。那她究竟來沒來過?這一點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連她自己都不得而知。
“雲小姐,您在聽我說話嗎?”
見雲汐顏遲遲沒有出聲回答,天音又一次出言提醒道。或許是對恩人下落的執著,讓他並未察覺到雲汐顏此刻行為的怪異。在他看來,尋找恩人的下落或許比什麼都要重要。
“實在抱歉,天音閣主。您說的這個人我的確認識,隻可惜您再也找不到她了……”
沉默了片刻,雲汐顏終於是麵色陰沉的抬起頭來,毫不猶豫的將一盆冷水潑在了天音的身上。既然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她自己,那她便隻能用自己的情況來暫作解釋了。
可她還是不禁想問,那個救下他的人,真的是自己嗎?
“你,你說什麼?”天音瞳孔緊縮,一雙手忍不住握緊。那張冷峻的容顏仿佛在這一刻凝聚上了層層薄冰,令人膽寒。
“我說,您或許再也找不到她了,因為在一年多以前,她便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碰!
一掌落於桌前,原本質量上乘的木桌幾乎是在頃刻間四分五裂,其上的茶杯散落一地,茶水四濺。天音靜靜地凝望著雲汐顏,眼中的不可置信顯而易見。
他不相信,不相信。他的恩公幾年前便實力超群,年紀在他之下,豈會這般英年早逝,駕鶴西遊?
而閣樓上如此大的動靜自然也引來了在樓下等候的眾人。扶桑與花老幾乎是在頃刻間便跑上了閣樓,芙香也緊隨其後。
“小姐,您沒事吧!”
麵對二人的詢問,雲汐顏隻是麵無表情的站起身來。抬眸望向天音,終是聲音淡漠的道:
“閣主節哀順變,我身體不適,便告辭了。”
說罷,她已然起身,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