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娘,我說,我說!你問什麼,我便說什麼,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呀,雲姑娘!”
雙手緊緊地抓著地上的泥土,那歐通近乎瘋狂的出聲道。整個身體畏畏縮縮,仿佛是受到了極大驚嚇一般。
“哦?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嗎?”雲汐顏挑眉,眼底似乎是露出了一抹嘲諷之意。雪白的頸脖微微抬起,清眸頗為淡然的落在了城牆之上,那道一身金袍的身影上。
嘴角染上一抹淺淺的微笑,終於道:“眼下其實你什麼都不必說了,因為你要說的我早就知道了,對吧,聖使大人?”
少女淡然的話語,猶如打開一切的鑰匙。它更是一盞黑夜中的燈塔,將所有的目光都引到了那一襲金袍的聖使身上。
“既然你們不願開門,我們這般談,不也是一樣嗎?”
下方的一切依舊平靜,然而城牆之上卻早已是沸騰一片。一道道目光難以置信的望向那位德高望重的聖使大人,一眾士兵皆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而那群原本集結在聖使與馮夫人身後的主事人們,幾乎是瞬間後退了幾步,生怕自己身上會沾染什麼一般。
不止是他們,就連那之前與聖使口徑統一,都要製裁雲汐顏,口口聲聲指責她就是凶手的馮夫人,此刻也是一樣。
旬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手中長槍握緊,終於是緩緩抬頭道:“聖使大人,事到如今,你還有辯駁的機會。如果你是清白,旬某也自會為你洗雪。若要辯駁,便開始吧。”
固然他心中對聖使早有懷疑,可他依舊願意給他說話的機會。
聞言,那金袍聖使不禁一笑,一張慘白的臉配上這詭異的笑容,著實有些炎涼。隻見他衣袍一揮,頓時緩緩的走到城牆之前,抬眸向下那下方的青裙少女道:
“既然雲姑娘都已經如此說了,那自然是鐵證如山。我又能有什麼好說的呢?我的預感果然沒錯,無論我是否陷害你,你終究會斷送我辛苦經營的一切。我,豈能不恨呢?”
他的話在這片空曠的地域緩緩回蕩,而有了他的親自承認,一切也終於算是有了實錘。全軍上下嘩然,皆是認真的關注著這一幕。
眼下這城中,怕是又要變天了。
“天下世事,風雲變幻。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就像紙終究包不住火一樣,就算我不發現,遲早也會有人發現的,不是嗎?”
玉手微抬,少女的一雙清眸依舊瀲灩。隻是卻未有人見得,此刻她指尖正有銀光閃爍。隻見她玉手一點,那道銀光頓時沒入了歐通的眉心,原本驚恐的麵龐驟然凝固。歐通的身子,終是緩緩軟倒。
在此期間,雲汐顏從未看過他一眼。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善良,反而在很多的時候,她冷漠的不似常人。像歐通這樣的奸邪小人,留下來隻會禍害更多的人。
既然那位聖使大人已經承認自己的罪行,那他便不必在活著了。
而果果與旬陽見此,皆是瞪大了眼睛。不止是他們,就連那城池上的眾人也是。他們根本就沒有看清,雲汐顏究竟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