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兒,你不是說你想去外麵看看嗎?外麵的大好河山,瞬息萬變,與此處的死板是全然不同的。你還年輕,不應埋沒於此呀!”
旬邑搖了搖頭,眼中也是有悲戚之色湧動。其實他有何嚐想讓自己的兒子離開,留下他獨自一人在此孤獨終老呢?
此處人心叵測,世態炎涼,早已不是有誌之人應該停留的地方了。身為父親,這是他唯一一次能為自己兒子創造的機會,離開這裏的機會。
“父親!”
“你不要再說了,我此意已決。雲姑娘,求你帶他走吧。陽兒身負大才,不該在此處埋沒呀!”
旬陽麵色悲戚,本想出口辯駁,卻被旬邑一聲嗬斥,打斷了所有。其實他也明白,自己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可他怎麼能獨自離開,留下父親一人呢?
雲汐顏目光沉靜,眼前的父子二人皆是大義凜然,為人剛正不阿。旬邑處處為他人著想,以他們的清白為己任。即便是在被眾人圍攻的情況下,也不願傷害一人。
這樣的大義,又能有幾人擁有呢?
而旬陽雖稍顯稚嫩,可為人處世皆是精明,懂得變通。更重要的是,他也繼承了旬邑高潔的品格。
若是在外,他們都當是天下賢能之士,為人敬仰。的確不該在此埋沒,虛度年華。
一個想法忽然在心底升騰,她到是覺得有個去處極為適合二人。說不定他們離開這裏,對她也會有不小的裨益。
“旬大人,既然您一心要讓我帶走旬公子,那您又為何不與我們一同離開呢?之前我便有意相邀,可卻怕你父子二人對此有諸多流連。眼下看來,到是我多慮了。”
少女明眸靈動,嘴角微勾。淺淺的笑意讓人眼前一亮。
聞言的旬邑父子皆是一愣,回眸有些不可置信的將雲汐顏望著。到是果果與金煜一直都在後方坐著,顯得頗為安靜。
“雲姑娘,您的意思是,是說我父親也可以跟我們一起走嗎?”旬陽喜出望外的望著雲汐顏,脫口而出道。
之前父親便與他說過,讓他去求雲姑娘,與她一同離開此地。可他為了父親,一直都沒有開口。他知道,父親也想離開,可他卻想把這唯一的機會,交給他。
“恩,我的確是此意。”
雲汐顏點了點頭,微笑著回答道。此二人皆是忠義之士,能夠收入麾下,乃是她雲汐顏的福分。
“旬大人,此地人心叵測,世態炎涼。這些庸人並不值得你勵精圖治。與其在此處埋沒,何不與我去外麵看看,去一個真正能夠實現自己價值的地方。您覺得,如何?”
旬邑渾身顫抖,雲汐顏說的是對的,其實經過這次的事情,他也徹底的明白了這個道理。
拉著身旁的旬陽緩緩跪拜而下,聲音頗為鄭重的道:
“雲姑娘既帶我父子二人走出此地,按照忠義,我們理當認您為主。小姐在上,請受老臣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