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比武場都在這一刻陷入了安靜,而在這樣的安靜中彌漫的,是柳赫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這樣的慘叫,令人聞之膽寒。
玉手微抬,花傘驟然收緊。之前彈出的所有鋒芒瞬間被收回了傘中,無一遺漏。
而這麼多道鋒芒之中,未有一道觸及柳赫的要害,無論如何診治,那也是不足為慮的輕傷而已。
但或許也隻有醫術高深到極點的人才能明白,這一道道鋒芒刺入的位置鏈接在一起來,足以激發柳赫身體中所有的內力與藥力。
而這些力量,會瞬間崩斷柳赫的經脈。
至於那為何崩斷的原因,就是因為柳赫的經脈無法承受自己服下的藥丸之力,這才會釀成慘禍。
“赫兒,我的赫兒呀!”
“哥哥!”
與此同時,那丞相柳源與柳嫣然皆是衝上擂台,看著那緩緩軟倒,身子在地上不斷抽搐,口吐白沫的柳赫,滿臉驚恐。
此時此刻,三處高台幾乎是同時沸騰了起來。中央高台上的老皇帝頓時目色一沉,厲色道:“傳太醫!”
而右邊的三位老王爺見此,亦是眉色一動。不過他們擔心的卻並非柳赫,而是擔心柳家會找雲汐顏的麻煩。
畢竟是柳丞相唯一一個像樣的兒子,他豈能不心痛?
“你,你,你!雲汐顏,你為何這般狠毒!我哥哥一直都手下留情未曾傷你,到頭來你竟反咬一口,趁哥哥不備下這樣的狠手!”
柳嫣然轉身,一張嬌美的麵龐極為刻薄的將雲汐顏望著。抬手指著對麵那一襲紅衣的少女,恨不得將所有的髒水都狠狠的潑在對方的身上。
“趁其不備?”雲汐顏將手中的花傘抱在懷中,一張小臉頓時揚起一絲無辜之色。“柳小姐究竟是那隻眼睛看到我趁其不備了?您或許要仔細與我說說,我沒看見呀。”
“你……”
“嫣然!”
眼見著那柳嫣然猶如瘋狗要撲上去與雲汐顏理論,那柳丞相卻麵色微沉,立刻厲聲將其叫住。
柳源渾身顫抖,緩緩抬頭,一雙眼睛亦是滿含陰沉的望著對麵少女。他雖不是醫者,可他卻也看得出來,眼下柳赫的情況究竟有多麼的嚴重。
“雲小姐,年終比武雖是大事,可我兒也是想爭取勝利,並沒有傷你之心呀。你,你竟下這般狠手,著實令人心寒啊!”
柳源說出此話的同時,那太醫也已經趕到了擂台之前,趕緊為倒地的柳赫整治。待得片刻之後,方才麵色有些蒼白,欲言又止。
“太醫,赫兒怎麼樣了太醫?你倒是說話呀!”
聞言,那太醫的臉色又是一白,可見柳源那急切的麵色,卻又不得不沉聲道:
“回,回柳丞相。令公子經脈盡斷,今生恐隻能在床榻間度過,已經,已經廢了……”
“你,你說什麼!”
身子緩緩軟倒,柳源幾乎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等無力,那等絕望,是別人所不能感受的。
柳嫣然淚流滿麵,那雙眼睛仿佛是要將雲汐顏千刀萬剮一般。
而這擂台上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三大高台上的達官顯貴們自然都坐不住了。不止是他們,就連老皇帝與三位老王爺也來到了擂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