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柳源無力的跌坐在地,雲汐顏終於是嘴角微勾,緩緩上前一步。一雙明眸含笑,溫和而戲謔的望著那些跪在地上,要求將她逐出比武的文武百官。
此刻在她的眼中,這群人就像是表演餘興節目的街頭藝人。他們的歇斯底裏,他們的竭盡全力。可這到頭來竟鬧了一出天大的笑話。
非但無法將自己逐出去,還丟盡了自己的一張老臉。或許這是他們一輩子做的最虧本的一次買賣。
“各位大人,不知如今你們是否還想著,要將我逐出這年終比武呢?準備以什麼理由?是我蓄意傷人呢,還是我下手太重,又或者是太好說話,任由別人構陷,所以要將我逐出去呢?”
紅衣少女緩緩的踱著步子,明眸善睞,巧笑倩兮。可她說出的每一句話,卻都猶如一枚釘子,將這些官員釘在了無知與愚蠢的恥辱柱上。
那些大人的身子皆是微微顫抖,不知該說什麼好。是呀,眼下的他們又能說什麼呢?
而與此同時,雲汐顏終於是驟然回眸,一雙眼睛靜靜地注視著老皇帝,輕聲道:“不知如今的這個結果,皇上您要如何聖裁。但汐顏隻有一個請求,那便是請您為我做主。汐顏雖是一介女流,卻不該平白無故被人構陷。”
老皇帝立於原地,雙眼中的笑意早已褪盡。此刻的他皮笑,肉卻怎麼也笑不動。因為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番興師動眾的大好局勢,竟能在頃刻間支離破碎。
而少女不過是請了幾名太醫,簡單的一番盤問便化解了所有的危局。試問還有那個女兒家能在這群臣質疑,千夫所指的情況下麵不改色。
眼前的雲汐顏不僅麵不改色,她還思慮周祥,步步為營。一點一點的向所有人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眼下老皇帝對眼前的少女已經不止是簡簡單單的讚歎與防範了,那是一種忌憚,一種發自內心的忌憚。就如麵對那位驚才絕豔的少年一般。
可即便他再忌憚,再不願,結果擺在麵前。他作為皇上,不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雲丫頭呀,朕知道今日是你受委屈了。那柳赫定也是為了取勝,所以才會違規服用藥物。如今他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經脈盡斷,一輩子臥病在床。如今一切結果顯而易見,雲丫頭你自然也不會被逐出比武了。”
“今日的鬧劇朕替諸位大臣向你道歉,可他們也為江山社稷考慮。你便不要再多加苛責了。”
老皇帝微微一笑,語氣極為溫和。那每一句話都在安撫雲汐顏,讓她不要再將事情鬧大。
而他不僅不想把事情鬧大,竟還在不斷的為那些大臣洗脫罪責。
目視著這一切的雲汐顏了然一笑。好啊,當她有錯之時千夫所指,如今她沉冤得雪,洗脫罪名,當這些人有事之時,卻要被寬大處理不了了之。怎麼?真當她雲汐顏是傻子,好欺負不成?
她本不想如此,可他們步步緊逼。嘲諷,違規,陷害,群起而攻之,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想用一個為了江山社稷來掩蓋所有的錯誤嗎?掩蓋這些對她口誅筆伐,毫不留情之人的罪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