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汐顏這般嚴厲,安澈自然也是滿口答應。其實他心裏還是很有數的。
說罷,雲汐顏頓時帶著朔雪走出了房門,眼下這裏交給蘇淼月便是了。她們二人在這兒待著,到是顯得有些多餘了。
“汐顏,我有話想跟你說。”
可方才踏出房門,還未來得及離去,雲汐顏二人便被身後傳來的聲音給叫住了。
聞言,雲汐顏頓時回眸,隻見蘇淼月亦是踏出了房門,緩緩的站在了她的身後。雙手靜靜地抓著袖子,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眼下的她,似乎已經不再如以往那般豪爽,那般毫無顧慮了。
“黑舞,宮中的賜禮不是送來了嗎?你帶朔雪郡主去前廳看看吧。”雲汐顏緩緩出聲,那候在一旁的黑舞聞言,立刻抬手對朔雪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輕輕的向雲汐顏點了點頭,朔雪亦是明白她的意思。對蘇淼月遞去了一個溫和的目光,這才與黑舞一同轉身離去。
見朔雪離去,蘇淼月的臉色亦是好了幾分。畢竟有些事情,人多眼雜,不好出聲。
眼下前方亭中無人,雲汐顏這才帶著蘇淼月到亭中坐下,命人端來清茶與一些茶點。權當是午後清閑,休養生息吧。
直到那下人都紛紛退去,蘇淼月這才緊緊地握著雙手,咬牙開口道:“汐顏,我今日有事相求。如今驚瀾哥不在,我隻能求你了。”
“公主有話開口便是,不必拘泥。”雲汐顏嗅著茶杯中的清香,亦是輕聲笑道。如今年終比武結束,難得清閑,到是令人神清氣爽。
蘇淼月聞言,立刻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汐顏,日後便稱我為淼月吧。什麼公不公主,似乎都已經不重要了。即便是公主,不也是父兄手中的籌碼嗎?我如今才明白,他們並沒有想象中那般疼愛我。”
說到這裏,她的雙眼亦是微紅。她與三哥,不,或許如今應該稱為睿王殿下了。他們自幼一起長大,乃是同胞兄妹。
她以為他是這個世界上她最親的人,可如今她也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她以為而已。
望著少女微微發白的嬌顏,雲汐顏自是明白她心中的壓抑與痛苦。自己最親的人,竟拿自己的命去賭。而賭的還是她最愛之人的性命。這的確是,令人心寒了些。
“淼月,世事無常,皇家本就如此。”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她終是啄了一口清茶道:“在權利麵前,父子尚可反目,骨肉同胞又為何不能相殘呢?這樣的事情,已經太多,太多了。”
“我本以為,我能是個例外的。”蘇淼月垂淚,她自幼身在宮中,豈能不沾染那些爾虞我詐?
就是因為如此,身為公主的她才從來不願住在宮中。寧可放棄錦衣玉食,也要去邊疆那疾苦之地。因為她知道,那些地方才有真情。
可如今,她不是依舊落到了這般田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