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主子醫術精湛,診治的速度自然也要快上許多,因此從她麵前走過的病人自是比其他人那兒多些。作為主子的護衛,她心中自是有些心疼的。
這日日操勞,何時是個頭呀。
可老王爺對此隻字不提,隻說全由主子安排。而她與白歌有心想向主子提意見,可主子卻並不怎麼理會。
因此幾次出言,卻也沒個效果。說了也是白說。
而在黑舞思考的這一會兒時間裏,已經有好幾個病人從雲汐顏的手中過去了。但她的神色卻依舊平淡,未見絲毫不耐。
眼見一位位病人坐下,她依舊按照慣有的手法,進行診治。不過她一般隻號脈,卻不會抬頭凝望病人。
或許是因為她並不喜歡看見別人盯著自己的目光,也不想與他們有過多的眼神交流。
她其實也不可能時常在這醫館之中,若非這年關將至,醫館中太過忙碌,府中又暫時清閑的話,她也不會出來。
“下一個。”
少女輕靈的嗓音再一次響起,她一邊低頭寫著藥方,一邊等待著下一位病人上前。但或許是因為她做事太過認真,竟未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在這一刻緩緩的安靜了下來。
抬手將藥方遞給身旁的果果,讓她交給上一個病人。果果似乎遲疑了一秒,但還是乖乖的接過了藥方,轉身小跑而去。
聽到她的腳步聲遠去,少女這才抬眸望向那放在桌案前的手臂。此人皮膚白皙,手心中有一道頗深的傷口綻開,正有鮮血不斷滲出。
望著這一幕,雲汐顏卻不禁神色一動。抬手為此人把脈之後,立刻是輕聲道:
“公子身子康泰,無需我來醫治。此刻病人太多,還請公子移步。在玉錦堂門口,自有處理簡單傷口的大夫。”
說著,她已然收回了自己玉手,不再過問此人。由於今日的病人實在是太多,她到已經有些疲憊了。
而這樣的傷口在玉錦堂外麵是有專門的大夫處理的,因為他們根本不需要診治。她本以為此人是身上有別的病症,可號脈之後卻並未發現。
因此見此人無病,她便也不想抬頭過問了。
她本以為此人聞言,應該會立刻起身離開。可過了好一會兒,此人卻依舊沒有要動身的意思。
又遲疑了片刻,她終於是眉頭一蹙,有些不耐的出聲道:“公子不願自己出去,難道是要我請你出去嗎?”
清冷的嗓音緩緩回蕩,令那安靜的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令雲汐顏無比意外的是,她話已至此,那人竟依舊不為所動。猛然抬頭,一雙清眸頓時有些不善的望向前方。
然而那印入眼簾之人,竟讓她心頭微微一顫,原本握於手中的毛筆亦是掉落於桌案之上。
見她這般神情,那坐於對麵的少年終於是薄唇微勾,清朗的聲音緩緩傳來,慵懶之中,竟透著點點難言的無奈與幽怨。
“別人來求醫問藥,你都那般溫柔以待,可為何偏偏對我如此不假辭色?難道我手上的傷就不是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