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聞言,亦是隻得依了他之意,輕聲喚了一聲恒叔。而蘇恒聞言,亦是滿口的答應。一時間三人又是閑聊了幾句,漸漸熟絡了起來。
雲汐顏看得出,眼前的蘇恒是個頗為爽朗之人。或許是因為多年來曆經了不少風霜,這才會擁有一絲滄桑之感。
她的驚瀾是十分敬重蘇恒的,不過或許那敬重的不是他的才學,而是他與自己父王結交,與多年不忘的情分。
眼前的蘇恒不止爽朗,還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恒叔此次來的,到比我想象中的要早上些許。不知是不是受到了一些事情的牽絆,這才這般急著趕來?”
玉驚瀾抬眸,俊逸的容顏不禁露出些許疑惑之色。因為按照他的推測,眼前的蘇恒應該是明日到達,才算合理。
如今提前一日,定是日夜兼程,著急趕路的結果。
而他這般著急,其中必有原因。
蘇恒聞言,目光中頓時露出一抹驚異之色。因為眼前的少年竟僅憑他早來了一日,便能推斷出他有事要說,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
不過他卻也有心要為難一二道:
“驚瀾,難道本王就不能是急著來見你,或是看看汐顏嗎?怎得就非說本王是有事要說呢?”
可麵對他的這個問題,少年卻並未開口,反而是他身旁的少女輕聲笑道:
“恒叔若是急著來見我們,今日一早您便已經到了帝都,為何不直接到玉王府來相見呢?可見是有些事情,不方便在玉王府說,怕皇上生疑慮吧。”
“你這丫頭……”
蘇恒頓時苦了一張臉,看了看對麵的二人,忽覺蒼天還真是待人不公,為何這好的都讓他們一家子占了去。
清羽兄,你這兒子驚才絕豔便算了,竟連兒媳都這般聰慧敏銳。實在是讓我蘇恒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罷了罷了,你們皆是聰明人。就本王自己才思愚鈍,便不再獻醜了。”
輕輕的搖了搖頭,蘇恒終於是無奈的出聲道:
“實不相瞞,本王的確是在這一年中有了一些發現。因為本王已然確定,當初你父王與我說的那件事,十有八九是確有其事。”
“您是說,橫河沉船之事,的確事有蹊蹺?”
聞言,玉驚瀾握住茶杯的手指頓時一緊,若非雲汐顏拉了他一下,或許連茶杯都要被他生生捏碎開來。
“我以前便一直懷疑這橫河沉船,黎叔身死並非偶然。黎叔仁德賢明,雖飽讀詩書,通曉治國之道,卻單單未習得武藝。我雖未有機會與父王麵談,卻也一直認為此事蹊蹺,是有人故意謀害。”
雲汐顏沉眸,其實自從玉玲瓏自盡,她便隱隱覺得驚瀾父輩時期的東陵並不太平。因此她很早便查閱了東陵的典籍,了解了當初東陵朝中勢力的構建。
如今的老皇帝已登基十數年,而在他登基之前,東陵朝中還有這兩位最負盛名的皇子。
一位是眼前的溧陽王蘇恒,而另一位,則是當時的燕王蘇黎。
蘇黎乃是蘇恒同父同母的胞兄,或許是人如其名,他就如那名字中的那個‘黎’字一般,胸懷黎明蒼生,處處勵精圖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