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轉過身去,少年這才道:
“算了算了,小爺不監督你,你自己抹,自己抹。抹完了小爺再轉過來,行了吧。”
他安澈最見不得的就是女人哭了,因此不禁在心中懷疑,是不是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然而他心中打鼓,洛瑤卻一直未有動作。最後他終於是忍無可忍的轉了過來,有些嚴厲的奪過來洛瑤手中的玉瓶。
“哭什麼哭呀,你是個女人,這臉受了傷,當然要好好抹藥的。若是落得個大花臉,以後就真的沒人要了。”
說著,他竟伸手倒出了瓶中晶瑩的藥膏,對洛瑤喝道:
“你自己不動手,那就隻能小爺幫你了。畢竟是小爺害的,小爺雖然願意對你負責,可你不讓呀。那小爺隻能醫好你了。”
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有些詫異的將少年望著,洛瑤正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因為,因為他們想的壓根兒便不是一件事。
不過她卻知道,眼前的安澈是好意。這個老纏著自己閑聊的人,似乎也沒有那麼壞。
安澈也不管她回不回答,隻是抬手拭去少女臉上的淚水,將手中藥膏小心翼翼的抹在那紅印之上。
指尖觸及少女肌膚的刹那,那平時拿槍極穩的手,竟都在緩緩顫動。其實他真不好意說,他是第一次碰到女人的臉。
以前也就跟蘇淼月打架的時候碰過,但那另當別論,不是他願意的。
見安澈愣神,洛瑤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那水汪汪的眼眸探究而詫異,竟看的安澈都有些臉紅……
行宮之中,兩道身影安然對坐。
一道龍袍錦繡,一道冷峻黑衣。他們皆是安靜飲茶,久久未曾言語。直到龍袍男子緩緩抬頭,終於是打破了這裏的寧靜。
“慕楠,如今淼月那丫頭可還執迷不悟?”
聞言,蘇慕楠那冷峻的眉頭頓時舒展,隻是淡然的笑道:
“父皇放心,淼月如今非但回頭是岸,說不定還對我們的計劃裨益不小。至少不礙事,便很好了。”
老皇帝點了點頭,那略帶滄桑的眼底似乎凝重了些許,連飲入口中的茶水,竟都顯得有些苦澀。
“玲瓏走了,就給朕留下了你們兩個,所以朕自是願淼月丫頭好的。如今那安親王府,她是嫁不得了。”
“父皇說的不錯,不過兒臣覺得,如今小妹已然看清世事,還有一個人,您或許也該試上一試了。”
蘇慕楠點頭,可卻忽然話鋒一轉。
“你的意思是說,該試一試老四了?”
老皇帝雙眸微眯,不禁沉聲詢問道。老四為人低調仁厚,他近來到是一直都未曾注意。不過眼下慕楠說試一試,那也無妨。
“隻是朕不知,你要如何試?”
聞言,蘇慕楠隻是拿起茶杯,向對麵的老皇帝敬了一杯道:
“父皇,兒臣與四弟也都到了娶妻的年紀了。後日便是世子殿下的生辰,何不乘此機會,擇選王妃呢?”
他要告訴他的父皇,如今他的兒子中,便隻剩自己可委以重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