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流水潺潺,原本溫和的交談氣氛,卻在這一刻變得冰冷下來。四人皆是陷入了沉默,眼底仿佛都有著難言的思索之色。
微風拂過少女耳邊的青絲,將她那一雙清澈的明眸襯托的愈發靈動。一絲疑惑與思索交織,似乎漸漸有了些許意想不到的答案。
如今蘇慕楠一直按兵不動,似乎是在韜光養晦。可蘇慕楠是誰?聰明如他,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這般一來,他若依舊按兵不動,無異於是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所以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是有什麼東西暫時穩住了他,讓他安心,從而沒有明麵上的動作。
而她要探究的,就是到底是什麼事情,能夠穩住如今心急如焚的蘇慕楠。這件事,必然與他們有關,而且可能對他們造成損傷。
深吸了一口氣,她不擔心蘇慕楠,可她卻放心不下那日與她交手,實力不在她之下,甚至隱隱出挑的白衣男子。
那個人的深不可測,即便是她都有些忌憚。
說不定,就是那個人給了蘇慕楠穩住自己的,從而按兵不動的方法。
“汐顏,你這是怎麼了?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蘇瑾凝神,似乎是從雲汐顏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什麼。以往雲汐顏極少露出這般疑惑的表情,因此他尤為關注。
這段時間的平靜不但沒有讓他放鬆警惕,反而是加大了戒心。因為他覺得皇權鬥爭,不會如此的簡單。
“澈哥哥,你覺不覺得,邊境忽起的戰事,尤為蹊蹺?我得到消息,那場戰事,可已經由寧西丞相府接手了。”
雲汐顏沒有理會蘇瑾,她隻是驟然回頭,一雙清眸死死的望著身旁的安澈。少年一襲墨藍衣衫,那雙貓眼似乎也在此刻變得深了幾許。
作為一位少年將軍,他當然清楚此事的蹊蹺。寧西萬萬不該在這春日裏動兵,不一定能取勝不說,必然會勞民傷財,得不償失。
誰都知曉,這乃是兵家的大忌。
“此事乃是兵家大忌,小爺的確不知那位丞相大人究竟是如何獲得寧西上下允準的。不過聽說寧西極為信任這位丞相,畢竟他是那位淩家二小姐的父親。”
安澈低眸,這世上誰不知寧西出自四國之才中唯一的女子之手。那位女子驚才絕豔,可謂世間僅有。
而那寧西的丞相大人就是這位才女的父親,如今即便那位淩淺小姐香消玉殞,可作為她父親的淩峰,依舊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乃是寧西作為重要的朝廷大臣,無人能及。
聽說那寧西的皇上,可是什麼都能交給這位丞相大人,以至於其能隻手遮天,單手蔽日。
“澈哥哥說的不錯,可那淩峰能坐上如今的位置,難道都是空穴來風,虛有其表不成?他的聰明,可一點不比我們的太子殿下少,那等老謀深算,我與驚瀾都是認可的。”
雲汐顏麵色愈發的陰沉起來,那雙清澈的明眸中似乎也布滿了凝重之色。此事的蹊蹺,今日都已經彙聚在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