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軍營之中,道道壯碩的身影穿梭。他們身披鎧甲,手持火把,一邊巡邏,一邊小聲的議論著什麼。
望著遠處那黑燈瞎火的城池,眼底不禁露出一絲鄙夷之色。
那曾經被他們視為不可突破之地的雄關,如今已被他們甩在了身後。而眼前這座關卡似乎也是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坍塌。
這般羸弱的安親王府軍,他們或許都要開始放棄抵抗了吧。
沒想到那丞相大人,還真有些許才能。不愧是淩淺小姐的父親,當真是名不虛傳。有其女,必有其父。
在軍營最中央的主營之中,一道精悍的身影坐於首位。深黑色的鎧甲將他襯的威風凜凜,暗紅色的披風上有著塊塊汙漬,都是曾經沾染的血跡。
那人抬頭,一邊看著桌上平鋪的定南關部署圖,一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因為那被他視為對手的安親老王爺,或許永遠都不會想到,他們會對南關中軍隊的部署了如指掌吧。
那種勝利的自豪,幾乎讓他感到膨脹。
“大哥,我們如今已兵臨定南城下,同時也限製住了對方另外兩支軍隊的步伐。我們是時候趁著那老王爺蹤跡不明的契機,一舉拿下定南關了。這可是大功一件呀!”
下方安坐的一位將軍忽然出聲,對著上方的覃寇道。他們都已經在此處停留了好些日子了,一直都不見上方有什麼動向。
再這樣下去,等到東陵的援軍趕來,他們的機會便會變得無比渺茫了。這絕對不是兵家應該猶豫的時候。
“是呀,大哥。老五說的不錯,我們應當動手了。”
“我也覺得應當如此。”
“恩,有道理。”
……
一眾粗人安靜的議論著,一遍又一遍的擾亂著覃寇的內心。可他知道,他現在不能動手。因為他需要執行後麵的計劃。
此番取得如此大勝,雖大大的提升了他在軍中的威望。可是也讓他清楚的明白一點,這些不完全是他的。
他需要那位丞相大人的幫助,所以他不能忤逆他的意思。
丞相說了,隻要辦成此事,便會將他調回京城,加官進爵,享盡榮華富貴。畢竟誰願在這邊關浪費自己的一生?
如今小姐死了,再也沒人能限製他了。他要去京城看看,去享受那紙醉金迷,奢華而無憂的生活。
與這裏的步步生死,將有著天壤之別。
“夠了,你們都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情我們要全聽上麵指揮。雖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可我們不能如此,傷了丞相大人的心。”
“可是!”
眼見覃寇再次拒絕了他們的要求,眾位將軍被想繼續辯解一番。可這辯解還未說出口,便被覃寇瞬間出聲打斷。
隻見他搖了搖頭,厲聲道:
“沒有可是,軍令如山的道理,難道你們都忘記了不成?”
“我等不敢!”
聞言,眾人頓時麵色惶恐的跪地,一疊聲的道著自己不敢。這般風波也終於因此了暫且平息。
“爾等心中所想,我都清楚。可如今是非常時期,上麵有他們的安排,我們不得隨意更改。不過那老王爺很快便會被抓住,到時再攻打,方才是最妙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