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的意思是?”
蘇慕楠聞言,頓時目光一凝,忍不住有些驚恐的詢問道。這些日子他明明一直都在監視著玉王府,隨時有奴仆向他彙報。
玉驚瀾每日都在府中,與蘇奚沫和蘇恒閑聊對弈。雲汐顏因為閉關一直閉門不出,而小王爺安澈也是這兩日才離開玉王府的。
為何眼前的男子會說出此話,讓他心驚肉跳。
男子一笑,隻是自顧自的拿起手中的小酒,一口一口的灌了起來。那雙晶亮猶如深淵的眼眸中,滿是笑意。
隻是或許隻有他自己明白,這笑並非微笑,而是發自內心的嘲諷。
眼前的蘇慕楠與他的父皇一般,都有著一顆陰狠,卻又剛愎自用的心性。他們總是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已經做到了最好。
可實際上,在他們的眼中,他還差的很遠。
“太子殿下不覺得,玉王府的平靜,就是一種詭異嗎?南關失守,三大王府之一轟然倒塌。作為樞紐的玉王府,豈會坐以待斃?那位世子妃或許不是閉關了,而是提前出發,早就前往南關了。”
緩緩將酒壇放下,他又一次戲謔道:
“而我也派人跟蹤了那火急火燎趕往南關的小王爺,雖說此人易容術登峰造極,可你見過麵對自己爺爺失蹤,能夠麵無表情的孫子嗎?”
“那個安澈,是假的!”
蘇淼月一愣,亦是忍不住出聲道。安澈在南關失守消息傳來之日,立刻便起身離開了帝都,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在大家眼裏覺得這理所當然,並沒有任何的懷疑。
在這樣的情況下,誰又會去擔憂,去質疑這個‘安澈’會不會有問題呢?
“您的意思是,雲汐顏與安澈在之前便已經出發前往了南關?可他們是如何那麼快收到消息的,這不應該才對。”
蘇慕楠眉頭緊蹙,他覺得這件事他們已經做得夠嚴密了。而且南關與帝都距離遙遠,就算是高手全力趕路的情況下,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雲汐顏他們怎麼可能提前知道其中的情況?
“太子能夠想到的事情,您那位驚才絕豔的世子表弟,也同樣能想到。雖說有寧西與您一同針對南關,勝利幾乎唾手可得。可殿下或許還是該留些心,以免陰溝裏翻船呀。”
對於那個年紀輕輕,卻能逐鹿群雄的少年,即便是他都極為忌憚。之前他從未與他正麵交鋒,因此也沒能試探出深淺。
可就在不久之前,那一次的爭鬥,他卻隱隱落入下風,被擺了一道。
這讓他更加的警惕起來。
所以看著一切平靜如水的玉王府,才會覺得心中不安,忍不住去探尋他們如此為之的目的。
可他想了很久,除了察覺到安澈與那個聰明的小丫頭先行趕往了南關以外,便沒有了絲毫線索。
此時此刻,就連他都不太明白,那位世子殿下,究竟為何可以穩坐泰山,在帝都逍遙。
難道麵對寧西的十萬大軍,兩人的前往就能改變戰局嗎?何況在他們的背後,還有蘇慕楠這個虎視眈眈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