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雲汐顏倒是微微挑眉,似乎瞬間明白了什麼。
隻見她緩緩後退一步,雙手攜著房門,嘴角的笑意肆意而張狂。櫻唇一張一合間,蹦出了幾個字來。
“我,不,同,意!”
說罷,她立刻是雙手一合,砰地一聲將房門關閉。一邊上鎖,一邊不顧門外安澈的嘶吼與吵鬧。
這個討厭的家夥,擾她清夢還想讓她同意婚事,那有那麼好的事情?
緩步走到床前,抬手點下自己的穴道,那吵鬧聲頓時便小了許多,不再能影響到她。
躺回被窩,再次被溫暖所包圍,那睡意也變得沉了一些。
其實她不答應,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而是因為她知道,阿瑤讓安澈問她,就是因為知道自己懂她的意思。
阿瑤還未回到寧西,還未取得她父親的同意。這個忠孝兩全的女孩兒,是不會真正與安澈私定終身的。
她這麼做,隻是為了讓安澈開心。她願意暫時不記名分的待在安澈的身邊。她什麼都不想要,隻是想陪著安澈而已。
若是在未來他們不能走在一起,那她便沒必要占著他的名分。有時候愛,就是全心全意的為對方著想。
阿瑤這個丫頭,她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不過她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阿瑤一定會明白一些事情的。她的想法,也會隨之改變。
而那個時候,或許也就是她該回到寧西的時候了。
沉沉的睡意席卷,她終於是緩緩睡去,悄無聲息。
鎮北關,淩峰臥房。
淩峰麵色蒼白的靠在床榻之上,低頭望著下人手中的湯藥,他卻並沒有要喝下的意思。因為他知道,自己這是心病,並不是藥物能夠解決的。
昨夜的事情太過詭異,至今都讓他記憶猶新。
而且更加可怕的是,今日一早前方的軍營中也傳來了同樣的消息。同樣的字跡,同樣的青衣血劍,同樣的詭異,讓人摸不著頭腦。
再聯想起自己的兒子,他不禁覺得心力交瘁。人怕的其實不是鬼,而是自己的想象。
就是因為心中有愧,他才會無法入睡,渾身無力。
“來人,將筆墨紙硯拿過來。”
“是。”
隨著淩峰的一聲吩咐,他的心腹之人立刻是捧上筆墨紙硯,將其放在了淩峰的桌前。
淩峰親自執筆,不知在書寫些什麼。隻是他的麵色卻一片鐵青,額間隱隱有冷汗悄然滑落。
這件事情詭異,他或許要與那位大人商量一二。因為若是淩淺真的回來複仇,不止是他,還有那位大人也脫不了幹係。
其實當初這一切,都是那位的大人的手筆。他淩峰也不過是其中的幫凶,一枚棋子罷了。
因此這件事情決不能讓他一個人來承擔。
門外道士做法的聲音不斷傳來,悄然的洗滌著他心中的恐懼。直到將手中的書信交給心腹送出,他方才真正的如釋重負。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這不過是這場遊戲的,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