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少女的篤定與威嚴,那些馳騁沙場的將軍,竟都感覺到了一絲壓力。這等魄力,他們可從未見那個女兒家有過。
不過說來也是,人家是安親王府的小姐,是玉王府的世子妃。豈能是平庸無能之輩?
他們有什麼異議?他們敢有什麼異議?
安澈亦是抬眼掃過眾人,將他們並未有異議,立刻是對雲汐顏點了點頭道:
“既然汐顏主動請纓,那便由你動身去收編右翼軍吧。本王相信,你不會讓本王與爺爺失望的。”
聞言,雲汐顏自是抬眸一笑,嘴角微勾道:
“自然。”
帝都,玉王府。
與南關的緊張局勢相比,此刻的玉王府卻依舊清雅淡然,池水潺潺,假山林立。丫頭們各司其職,端著手中的托盤,步步向前。
閣樓之上,兩道人影相對而坐。老者白衣翩然,古道仙風。輕輕的撚著胡須,思考著棋盤上的下一步動作。
手中黑子每每躊躇,方才能安然落下。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那丫頭的近況?不怕她出什麼事情?”
玉清一邊落子,一邊抬頭狐疑的望著那坐於他對麵的少年。
少年一襲紅衣,俊逸的麵容之上,是一雙深邃猶如星空的鳳眸。修長的手指攜著潔白的玉棋子,不緊不慢的落了下去。
無暇的容顏,竟都掩不住那與生俱來的貴氣。仿佛他的優雅,早已埋藏在了骨血之中。
“汐顏做事向來穩健,無需我多加過問。問多了,她倒是要嫌我煩了。”
玉驚瀾望著棋盤,那雙鳳眸也盡是無奈之色。腿長在他媳婦兒身上,她要去,他也隻能由著她了。
若是強行將她綁在自己身上,自己是樂意了,可她便不高興了。
以那個丫頭的性子,他究竟要何時才能將她老老實實的關在家裏呀。
“你小子這話說得,怕也隻有爺爺這親自聽到之人,才能相信是你親口說出來。這世間,當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玉清哈哈一笑,到是對此饒有興趣。今日好不容易逮到這小子陪自己下棋,自從那丫頭去了南關,他都有好些日子沒有暢快的下棋了。
“一物降一物又如何,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隻是南關軍中皆是男子,我到是怕那丫頭惹人眼紅,替我添堵。”
說道這裏,玉驚瀾那好看的眉頭竟不自覺的蹙起,嘴角的淡漠都因此少了些許。
都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他覺得他的顏兒,的確是經常被人惦記。他恨不得天天讓她帶著麵紗出門,不準摘下來。
玉清本不想繼續嘲笑自己這鬱悶的孫子,可奈何玉驚瀾這話說的,十足像個被丟在家中的怨婦。他這做爺爺的,可聽得清清楚楚呀。
這個驚才絕豔,老嫌棄自己棋藝的臭小子,他也有今天!
可就在玉清笑的合不攏嘴的時候,玉驚瀾卻麵無表情的落下一子,淡漠而無趣的道:
“老爺子,你又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