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城鎮之中,數萬人馬身披鎧甲,安靜而有序的穿行著。微風陣陣間,他們臉上的疲憊之色變得更加顯而易見。
馬匹行進緩慢,即便是在這風和日麗的陽光下,也絲毫提不起奔騰的勁兒。
因為這樣的路途,他們已經連續趕了快一月的時間了。由於人馬眾多,他們行進的速度也不得不變得緩慢。這般緩慢換來的,自然是行程時間的不斷拉長。
有的士兵甚至開始懷疑,這樣的他們回到邊關,是否還有能力與寧西作戰。眼下他們中的更多人考慮的,竟然是如何保全自己。
但萬事皆有例外,就在他們身心俱疲,開始真正懷疑自己的時候,上方卻忽然下達了休息的指令。
全軍停止行軍,在這這一座因為戰爭而廢棄的小鎮上休養生息。由於許多房屋都已經廢棄,因為他們並不用搭建軍營。而是暫住在了這些被居民遺棄的地方。
在那小鎮上最為華麗整潔的一座酒樓中,兩道身影悄然對坐。麵對擺在身前的一桌好酒好菜,兩人卻遲遲沒有動筷子的意思。
彼此對視,竟都能隱隱察覺對方眼中的一絲不安,已經難言的複雜。
此刻那桌案之上除了有好酒好菜,還有一塊已經變得黯淡無光的勾魂玉石。而這可與愛勾魂玉與蘇淼月身上的勾魂刀乃是一體。
勾魂玉暗淡無光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它現任宿主的離世。也就是說,之前讓他們派遣出去試探深淺的蘇淼月,似乎已經丟掉了性命。
可時至今日,幾天過去了,他們竟連一點消息,一點緣由都沒有收到。以往寧西還有消息傳回,可這幾日竟都如銷聲匿跡了一般,陷入了難言的沉寂之中。
“先生,此番淼月怕是凶多吉少,本宮覺得,或許是我們的計劃成功了。那些幕後阻撓我們的人,也終於露出了馬腳。”
不知沉寂了多久,蘇慕楠終於是望著白衣男子,麵色有些凝重的訴說道。可同時展現的,還有他心中濃濃的不安。
“可您說究竟是為何,我們竟未得到絲毫的消息。仿佛這件事就石沉大海,從未發生過一般!”
這個疑問他想了很久,至今都無法明白。究竟是什麼時候,他們竟陷入了這般被動的局麵。
之前一切不都安排的很好嗎?一切不都在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嗎?
南關城破,安榭身受重傷,失蹤逃亡。寧西十萬鐵騎兵臨定南關城下,逼得定南關無可奈何。
這般大好的局勢,為何如今他們還會感到人心惶惶呢?
“計劃也許是按照我們的安排在繼續,可其中必然出現了一些我們未察覺的問題。也許安親王府並不簡單,他們竟有封鎖我們消息的能力。”
白衣男子低頭,亦是因為這一切,陷入了一種苦惱之中。現在他忽然有了一個恐怖的猜想,那就是他們行動,是不是已經暴露了?
可他行事如此的隱秘,而且處處小心謹慎,與寧西溝通的極好。這是東陵國中不可能有朝臣做得到的。
所以他並不認為這樣的大事,這樣極為不可能之事,能被別人所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