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悠悠,將整個屋子都照的亮堂堂。屋內竟有簡單陳設,桌椅皆是紅木雕刻,頗有幾分書香韻味。
早春的夜依舊涼風習習,香爐內幽香縈繞,仿佛連整個屋子都在此刻變得溫暖了幾分。
兩名侍女手持托盤,將香茗送上,這才緩緩退出屋子,僅留屋中四人,相對而坐。
雲汐顏輕輕的拉著玉驚瀾的衣袖,那雙清澈的眼眸有些莫測的望著對麵的鬼影與陰姬。鬼影人如其人,自是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她不得不謹慎對待。
可不知是湊巧還是刻意,當她望向鬼影的同時,對方竟也忽然抬頭,嘴角掀起絲難言的笑意。
那瞬間,雲汐顏競覺得那似乎,是獵人看待獵物的眼神。
“鬼影前輩找我們前來磋商,應不是喝茶這般簡單吧。良辰難再得,還請前輩抓緊時間。”
玉驚瀾鳳眸微眯,自是看不出了鬼影心中之想。以至於他原本隻是微冷的音色,竟在頃刻間變得涼薄起來。
此人的居心叵測,的確老道。
不然也不會是真正害死他父王與母妃的幕後黑手。
聞言,鬼影立刻是收回了目光,抬手端起桌上的香茗遞到嘴邊,頗為平靜的開口道:
“世子莫要如此緊張,本尊不過是覺得的世子妃蕙質蘭心,清新脫俗,即便比起您
的母妃,那夜族第一美人來,也不遑多讓罷了。也隻有這般鍾靈毓秀的女子,方才能成為我們這場豪賭,最大的....”
“前輩或許忘記了,我曾說過,汐顏不會是賭注,永遠都不會。”
可鬼影的話還未說完,玉驚瀾便不動聲色的打斷了他。少年神色漠然,眼底的冷漠猶如堅冰。對於這件事,他從未有一刻的猶豫。
“如果前輩隻是為了說這些,那我們便先行告辭了。”
雲沙顏一直安靜的坐在玉驚瀾的身邊,聽著他果決的話語。她能感覺到,就在方才玉驚瀾已經反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說的想走,是真的。
可是他真的不好奇,鬼影接下來想說什麼嗎?
“哼,聽聞東陵玉王府乃是天下名門,禮度優嫻。如今的世子更是出塵入畫,國士無雙。可如今看了,不過也是不知禮數之人。說便來,說走便走,當我們此處是什麼地方?”
那候在鬼影身邊的陰姬見雲汐顏二人似乎真的要起身離開,立刻是麵色一冷,毫不猶豫的站起身來。
在她的心中,誰都不可對鬼影不敬。
“世子且慢。本尊自是明白您的意思,所以世子妃不是賭注,實際上,她才是我們的賭約。我們賭的,便是她。”
可鬼影為人何等聰明,他好不容易才讓這兩人坐下與自己詳談,豈會沒有後招?
回頭望向那略有些衝動的陰姬,聲音微冷道:
“禮數,什麼是禮數?待客者,自當禮讓來客。你若不能講究禮數,便是去屋外候著。”
“我....…”
聞言,陰姬不禁抬頭望向了玉驚瀾與雲汐顏,片刻之後終是咬牙道:
“陰姬魯莽,衝撞了世子與世子妃,還請鬼尊恕罪,讓陰姬留在屋內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