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鴻親王,蕭逸鴻。
“鴻親王,你又不是不知,我是個軍中莽夫。除了行軍打仗,其他一概不會過問。我這兒不如別處雅致,生氣卻是不能少的。”
這接話者身姿魁梧壯碩。他一身勁裝立於堂前,威風凜凜,令人側目。這種久經沙場的氣質,顯然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形成的。
他是將軍府的主人,如今的寧西大將軍——墨幗庸。
看著演武場上勤加苦練的眾人,他剛毅的眼底,亦是有欣慰湧動。
如今鎮北關吃了敗仗,十萬大軍被破,邊關人心惶惶。在這人人自危之際,他更要勤加練兵,以防有一日會披掛上陣。
“非也非也,老墨可莫要謙虛了,我這逍遙自在的,也知之甚少。到是你這一員猛將,願意跟我來往,可讓我光彩得不行呀。”
蕭逸鴻笑著打趣道。他的一席話,到是附和了他這身自在逍遙的氣質。
“鴻親王,別人不知,我還能不知道你嗎?你不過是誌不在朝堂罷了,何須跟我這莽夫打太極。說罷,今日特意前來,有何事?”
瞧了蕭逸鴻一眼,墨幗庸開門見山。他是粗人,不喜歡拐彎抹角的。
他早跟蕭逸鴻說過,他這些日子隻關心自己小女兒的下落,沒什麼心思會客。蕭逸鴻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這般還來拜訪,定是有事了。
“老墨,你倒是個直腸子。”
蕭逸鴻無奈,他這還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連墨幗庸這胸無城府的家夥,都看出來了。
“其實我今日,是來與你通氣兒的。”
“通什麼氣兒?”墨幗庸問。
“老墨,若是你接回了你的小女兒,可千萬別上皇兄的套兒。我還想自在逍遙,至於成家立業,我不是良人。”
蕭逸鴻歎了口氣,他連個本王,都懶得自稱。也不想禍害好友的閨女。
“哦?”墨幗庸了然,這話他還是聽得懂的。當即有些嫌棄道:
“我小女兒可金貴著呢。自不能嫁給你個閑散王爺,你放心,這事兒沒得商量。”
聞言,蕭逸鴻不禁苦笑。連墨幗庸這樣耿直的人,竟都嫌棄他。哎,罷了。他這般碌碌無為,挺好的。
看看自己那些想有所作為的兄弟們,如今不都駕鶴西去了嗎?
“到是你那小女兒,歸期幾何?”
“我讓夫人派人去接,前兩日方才出發。邊關遙遠,歸來或許要月餘時日。況且如今鎮北關處,還戰火紛飛。”墨幗庸道。
“恩,如此一來,也算了了老友你多年的心願。等你家女兒歸來,我定備上厚禮,親自登門拜訪。”蕭逸鴻點頭。
與此同時,墨幗庸也抬眸,望向遙遠的鎮北關。當年他流落在外,身受重傷,幸得阿芸相救。可她卻終歸未等到他,他墨幗庸,對不起她呀。
所以,無論他的小女兒如何,他都會以誠相待。他會將自己對阿芸所有的虧欠,一並加注在女兒的身上。
隻望他能快一些,見到他那素未謀麵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