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院外,戒備森嚴,焚香院內,茶香嫋嫋。
雲汐顏坐在石桌前,玉手攜著茶杯,放到唇邊,輕輕地抿了一口。她眸子微抬,映入眼簾的,是蕭逸宸那張焦急的麵龐。
為何焚香院會戒備森嚴?自然是因為眼前的寧西皇帝,剛剛在墨幗庸那兒碰了一鼻子灰,便轉身來找她訴苦了。
“皇上何必憂心至此?父親他不過是頑固了一些。可他既未答應您,同樣也未允準淩峰什麼。你們旗鼓相當,何需焦灼?”
少女的語氣清清淡淡的,沒有多少波瀾。蕭逸宸焦急的望著她,他是真不明白,為何墨煙寒總是能如此淡定。
或者說,是她覺得這件事,本就事不關己?
“煙寒,如今淩峰掌控著城外的兩支禁軍,而朕手中卻隻有固守皇城的禦林軍。如此一來,我們雙方的實力又會有差距,一個不慎,便會被他們擊潰的。”
蕭逸宸強調道。這些日子他也做了不少的功課,認真的對比了己方與淩峰之間的差距。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必須將墨幗庸拉到自己這邊。
因為將軍府府兵眾多,而且皆是訓練有素,強勁驍勇。有他們在,自己的實力恐還會強於淩峰。
“皇上,世間之大,各有各的緣法,自是強求不得的。父親他不答應,自然也有不答應的理由在。就算是我去說,也未必有成效。”
雲汐顏將蕭逸宸的焦急盡收眼底,她早知道蕭逸宸坐不住。隻是此人做了幾年的皇帝,卻還不如之前被她提攜一年的蘇瑾。
就資質上而言,實在是差的可以。剛愎自用,自我為中心,做事急躁,絲毫不顧全大局。她現在,算是明白當初的淩峰,為何會選他做自己輔佐的儲君了。
因為傻,有時候也是一種優點。
若眼前的蕭逸宸不曾遇見自己,也不曾從自己這兒習得一星半點的權術。恐怕今生都會渾渾噩噩吧。
“煙寒,若是連你都沒有法子,朕要如何辦呀?”
這些日子以來,蕭逸宸全然依賴著墨煙寒。他根本不知道,若是墨煙寒不幫他,他該如何是好。
“皇上,都說了,緣法天成。很多時候僅靠著口舌之爭,是見不得月明的。你想要我父親幫您,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想立竿見影,未免異想天開了。”
雲汐顏坦言。此刻她被蕭逸宸,煩的有些不悅。
“也就是說,你有法子?”蕭逸宸可不管那麼多,他隻需要知曉如何做。
“這樣吧,您派人去天寧關蹲守。同時帶一名將軍府的親信隨行。將軍府的人,最熟悉天寧關了。”
雲汐顏又飲了一口清茶,自顧自的道。
“天寧關?”蕭逸宸心念一動,那是寧西以東的重要關口,與北鳶西平關毗鄰。就是墨幗庸多年的駐地。
不過北鳶與寧西一向友好,因此也無需過多防禦。因此墨幗庸每年的上半年,都會住在國都,下半年才會前往駐地。
“難道,天寧關會有變?”
見蕭逸宸終於抓住了重點,雲汐顏笑了,她假意懵懂道:
“我的人說,淩丞相派人去了北鳶。不過具體做什麼,我可就不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