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王,你不必局促,你與蕭逸宸雖是兄弟,但彼此之間,卻有著本質的不同。”
雲汐顏一襲青裙,安靜的立在蕭逸鴻麵前。她許是看出了蕭逸鴻眉宇間的擔憂,這才出聲安慰。
“畢竟如今寧西,已是名存實亡。”
蕭逸鴻望著雲汐顏,眼底是複雜的。這種複雜,無法溢於言表。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的少女,居然會是玉王府的王妃。
他也徹底的明白過來,雲汐顏在高台上所說的話。有她在,他們就不會有事。這是何等的豪情與底氣。
“煙……玉王妃,兄長他作惡多端,是罪有應得的。我並不對寧西江山抱有希望,隻是這個敗落的結局,來的早了一些罷了。你知道的,我誌不在此。”
蕭逸鴻笑了笑,回眸與身邊的玉瑩對視一眼。
“我也知曉,我是罪人之弟,終歸是不好安置的。所以我與師妹剛剛便商量好了,決定外出遊曆山水,踏遍這天下的大好山河。你我二人,終是要就此別過了。”
雲汐顏驚訝的望著蕭逸鴻,到是沒料到,眼前這閑散已久的鴻王殿下,竟將一切看的如此透徹。他說的一點不錯,自己無法妥善的安置他。
他畢竟是寧西的皇室後裔,若是安放在朝中,必然不利於嶄新東陵的穩定。
這一點由蕭逸鴻自己意識到,比她說再多都管用。畢竟,她當蕭逸鴻,是自己的朋友。
“既然你如此決定,那作為朋友的我,也無話可說。你我朋友一場,無論走到何處,都請記住,此處尚有故人。”
雲汐顏拱手,蕭逸鴻與玉瑩亦是抬手施了一禮。在與雲汐顏別過之後,他們又與墨幗庸簡單的辭行一番,方才轉身而去。
如此局麵下,他們也該回鴻王府打理行裝,早日相忘於江湖了。
回眸看著眼前的寧西國都,蕭逸鴻的心中說出的落寞。他不是不想為他的皇兄求情,而是他知曉,他沒有那個資格,更沒有那個分量。
皇兄做了太多的錯事,終歸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蕭逸鴻二人走後,此處便隻有墨幗庸一人了。比起蕭逸鴻,他更加的無法麵對的雲汐顏。因為曾幾何時,他還將眼前的少女,當做是自己的女兒。
哎,是他傻呀,他這個榆木腦袋,怎麼能有這般聰慧的女兒呢?
雲汐顏收回目送蕭逸鴻的目光,她沒有向墨幗庸拱手,而是輕輕的鞠了一躬。
這一幕,讓墨幗庸滿麵局促。他趕忙想伸手去扶起雲汐顏,卻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玉驚瀾,最終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王妃,您這是做什麼?末將受不得您這般大禮呀。”
雲汐顏起身,微微一笑。微風拂過她如墨的青絲,也吹開了那張絕色嬌顏上的點點歉意。
“墨將軍,在我們談後麵的事情之前,我想先向您道歉。我很抱歉,我以煙寒的身份欺騙了您。我不奢求您原諒我,但有些事情,還需向您說明。”
“您請講。”
墨幗庸望著雲汐顏,心中也並無怪罪之意。他知曉,雲汐顏身上有自己的打算和責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立場,如今人家身居高位,卻還能這般向他道歉,已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