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淡然,而是一種漠視,仿佛她身在棋局之外。
“師父,我是一國公主。您是超然物外,隻考慮保護我的安全,可我要考慮的,是整個南疆呀。”
拓跋穎無奈,她將那些奏折丟到一邊,神情中充滿了落寞。此時此刻,她覺得擺在她麵前的,是一團爛泥。她怎麼努力,都扶不上牆。
“如今父皇重病在床,哥哥們皆不爭氣。可北鳶偏偏在這個敏感之時,給予我們迎頭痛擊。我……”
“公主,這般情勢之下,你為何不像當初一般,向盟國東陵求援呢?那位曾經的世子殿下,如今的玉王,難道會不幫你嗎?”
黑衣女子打斷了拓跋穎的自怨自艾。她這弟子,以前皆是活力張揚的,可此時此刻,卻多少有些失去信心了。
因為之前前線的抵抗戰,一直都是拓跋穎在指揮。可不知為何,他們南疆依舊屢戰屢敗。不止如此,對方的斬首計劃,也讓他們焦頭爛額。
她的確可以保證拓跋穎的安全,但卻保證不了其他人。
“幫我?他為何要幫我。我們南疆如今,根本就沒有與東陵再合作的資格了。如今的東陵,實在是太可怕了。”
拓跋穎苦笑一聲,東陵囊括了寧西,已是個龐然大物。而他們南疆,疆土都快守不住了。這樣的情況下,東陵為何幫他們?
“我記得你與那玉王私交甚密,若以和親之法相邀呢?”黑衣女子又淡漠的提議道。若論容姿,她覺得這天底下,能比得過她這弟子的,也不算多了。
雖說她聽聞那玉王已有正妻,可想來拓跋穎這一國公主,也該比他那正妻分量重才是。這些年,各國求娶拓跋穎之人,早就將公主府的門檻兒都踏破了。
“師父,你別取笑我了。他看不上我的。正妻不行,側妃玉王府根本不存在。”
拓跋穎苦笑,她玉手拂過發絲,落寞的令人心疼。她又何嚐不想以和親相邀呢?當年她一見玉驚瀾,便深深地沉溺進去。
那個猶如謫仙的少年,他超然物外,冷厲疏離。對她而言,永遠都遠在天邊。他似乎,隻對一個人不一樣。
而那個人,已是他的妻。
“他愛的女人,讓我自慚形穢。在那個人麵前,如今的我連說出奢求之語的勇氣都沒有。”
“那位女子,真如你說的一般……”黑衣女子疑惑,可她的話並未說完,便被拓跋穎打斷了。
“師父,你閉關數年,自是不知道的。如今的玉王妃手中,持有淩淺的妖月劍。我曾以為沒有了淩淺,我便能在女子中拔得頭籌。可我沒想到,接過淩淺光環的不是我,而是她。”
拓跋穎的話很是鄭重,想起此事的她,終於暫時放下了那些煩心事,轉而與眼前的女子閑聊。因為她記得,師父對於淩淺的評價極高。
以前她每每用自己與淩淺比較,師父都會說,她比不得。
“你說,如今的妖月劍,落在了那玉王妃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