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穎仰天,紫金色的衣袍華貴,在空氣中揮舞出道道白痕。一雙手化為利爪,其上邪氣湧動,在這片天地間肆虐開來。
她嬌美容顏上,完整的皮膚一點點崩裂。取而代之的,是恐怖的潰爛,與惡心的疤痕。這一幕,幾乎成為了在場最震撼的風景。
無數人停止動作,驚恐的望著這一幕,久久無法回過神來。即便是那些狂熱的信徒們,都在此刻清醒,目光呆滯。
眼前這個女子,真的還是他們的女皇陛下嗎?
“雲汐顏,你給我滾出來!我拓跋穎究竟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般步步緊逼!今時今日,我定要撕碎你!”
她猙獰的利爪猛然一揮,那靠近她的幾名官員已然鮮血噴湧,皮肉一點點的枯竭,最後化為一具具幹枯的屍體。
以至於眾人皆瘋狂後退,根本不敢接近她。
眼前的拓跋穎,幾乎已經不是人了。
“拓跋穎,我出來又能如何?”
終於,在拓跋穎的千呼萬喚中,又有幾道身影落在了行刑台上。
少女一襲白裙,安靜的站在最前方。她清眸流盼,眉宇間帶著一絲悲憫。明明立於煉獄之地,卻仿佛能驅散周圍的血腥,安然雅致。
她清雅脫俗的神韻,與如今的拓跋穎,仿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眾人這才明白,這便是拓跋穎呼喚之人。
那個拓跋穎口中,對她步步緊逼的人。
可當雲汐顏站出來後,拓跋穎的目光竟又發生了偏轉。因為看到了另一個人,她朝思暮想,甘願墮入夢境沉淪的人。
他玄衣如墨,身姿修長,靜立於微風間,是那般出塵入畫,淡漠從容。那雙鳳眸深邃而靜匿,甚至沒有一絲多餘的波瀾。
而他,正望著自己。
這是拓跋穎多年以來,夢寐以求的注視。
“驚瀾,她是壞人,是她害了我。是她,是她把我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我的臉好疼,心好疼。你還沒看清她的真麵目嗎?她是個魔鬼,是魔鬼呀!”
拓跋穎飛身落到行刑台上,她用手撫著自己的胸口,目光如水光瀲灩,卻掩不住那抹歇斯底裏的瘋狂。
她望著玉驚瀾,以無比柔弱的語氣,說出了方才的這番話。多麼的真情流露,楚楚可憐。仿佛她真的,是這一切的受害者一般。
邁開步子,她一步步向前,想去靠近玉驚瀾。想實現她腦海中所有的夢境,和虛無縹緲的幻想。
可很快,她便看到了玉驚瀾眼底的冷漠。
“拓跋穎,醒醒吧。”
玉驚瀾眉頭緊蹙,終是輕啟薄唇,漠然出聲。眼前的拓跋穎,已然變成了一個瘋子。
“驚瀾,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她才是魔鬼,她才是……”
拓跋穎瞪大眼眸,抬手指著雲汐顏,神色不可置信。要不是雲汐顏,她絕不會走到這一步。要不是雲汐顏的出現,她一定能嫁給驚瀾。
都是雲汐顏的錯,是她開啟了這一切罪惡的閥門。沒錯,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