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
“本妃就再給她一天的時間,老老實實地來本妃這兒自首,否則休怪本妃不念及主仆情分了。”毓歆說著,目光在沉秋身上落了落,也不知是不是毓歆多心了,沉秋的身子稍稍顫抖了一下。
“行了,本妃要說的,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就看你們自己自覺了。”她適時地結束了話,用眼神示意芸熙和銀冬將人都打發了回去,氣定神閑地坐在位置上抿了口茶,看起來胸有成竹的樣子。
芸熙打發了人,轉回屋裏欠了欠身子:“娘娘,人都回去繼續做事了,奴婢現在就去都盯著,娘娘放心,不光是沉秋那兒,別的地方奴婢也會留個心眼兒的。”
“你做事,我一向都是放心的,你自個兒也小心,這事兒就如月隴所說的,不可能是一個小小婢子就能辦到的事兒,身後肯定還有大鱷,你萬事注意,千萬不要傷著自個兒了。”
芸熙心裏一暖,抿唇笑了笑:“奴婢省得,娘娘放心。”
她退了出去,左右張望了幾下,就提氣施展了輕功,在正院的房梁上四處竄匿,隱藏身形。
芸熙本來最懷疑的就是沉秋,故而在沉秋身上下了不少功夫,沉秋今日不當值,收拾了毓歆的衣物就沒什麼事兒可做的了,她先是去找了錢嬸,像是真的在和錢嬸學本事一樣,在錢嬸的屋子裏呆了一下午才出來,芸熙皺了皺眉頭,難不成真是自己和月隴公主想多了?這個沉秋真的沒有問題嗎?
容不得她多想,到了晚膳時分,沉秋就出了錢嬸的屋子,丫鬟們用膳都是一個時候輪流去的,為了避免別人懷疑,芸熙也假裝沒事兒人一樣到了點就去用了膳,她到底和沉秋不熟,也沒多少情分,見著了隻是點頭打個招呼,過了一會兒銀冬進來了,就瞧見沉秋端著碗坐到了銀冬身旁去。
“銀冬,娘娘今兒這事兒是真的假的呀?娘娘真的被人下了毒嗎?還是那樣厲害的毒,不會是查錯了吧?這羅紅華毒咱們霍國誰不知道,中了之後真的這麼容易就能解掉嗎?娘娘沒事兒吧?”
沉秋鮮少有這樣倒豆子般說話的時候,習武之人耳朵最是靈敏,隻要有心,想要聽到隔壁幾桌的談話並不難,芸熙裝作低頭扒飯,實則留心著沉秋和銀冬的對話。
銀冬哪裏感覺不出沉秋的古怪,心裏卻不願意承認,盡量把話題岔開:“這事兒娘娘自有分寸,也不是你做的,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明日娘娘就會揭曉了,你別想太多了,今兒去找錢嬸了嗎?”
沉秋點點頭:“去了的,錢嬸真是厲害,什麼都會呢,教了我好些東西,可我到底笨,也沒吃透了多少,咱們怎麼說都是跟著娘娘從趙府就過來的婢子,我這也不是擔心娘娘的安危嗎?銀冬你每日都在娘娘身邊伺候,你可知道到底是誰下的手嗎?這也太可怕了一點兒吧,我現在看誰都覺得害怕。”
她說著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連頭也不敢抬一下:“今兒早上說了這事兒以後,我就隻敢和你們幾個說話了,錢嬸我都有些害怕,去她屋子裏的時候坐的遠遠兒的。”
“你別怕,那人想害也是害娘娘,與你有什麼關係,你平日裏待人都好,不會有人對你下手的。”銀冬隨意敷衍了一句,假意抬頭看了看天色,“時候不早了,娘娘那兒離不開人,我就先去了,你慢慢吃。”
說著銀冬站起身來轉身就離開了飯桌,朝毓歆的屋子走去。銀冬不敢和沉秋有過多的交流,今天毓歆主要要試的就是沉秋,怕自己再和沉秋多說一句話就會被沉秋有所察覺,打草驚蛇,因為銀冬真的始終不願意去相信沉秋就是給娘娘下毒的凶手,畢竟都是從小在趙府長大的丫鬟,後來一起隨著毓歆進了三皇子府,之間的姐妹情分,還有和毓歆之間的主仆的情分,都不是能用短短幾句話就能說的完的。
現在沉秋成了毒害毓歆的主要嫌疑人,銀冬也非常的難過。
坐在沉秋不遠處的芸熙,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銀冬畢竟主觀上不想相信是沉秋,可芸熙卻不同,她從沉秋的眼神,慌慌張張的動作,已經很明顯地感覺出了沉秋的不安,更加確定了毒害毓歆的就是沉秋,但是現在還是沒抓到確實的證據,沉秋見銀冬離開後,也沒什麼心思繼續吃飯,收拾了自己的碗筷,也急急忙忙地離去,芸熙見狀快步跟了上去。
銀冬從吃飯的地方出來,也沒去別的地方,徑直回到了毓歆的屋子,此時毓歆也正在自己的屋子裏用著晚膳,“奴婢給娘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