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在玉幽蘭的房間裏感慨萬千時候,大衛回到自己的家中。一進家門,就聞見強烈的煙味和酒味。他皺著眉頭,壓著怒火走進去,他實在不想吵架了!
貞子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她穿著睡衣,蓬頭垢麵的樣子,臉上因為縱酒而變得浮腫,腹部也生出了贅肉。地上已經散亂地堆放著無數的易拉罐,有的還在往外滴著酒。她的右手拿著煙,左手拿著酒。聽見大衛進屋來,就艱難地站起來,對正要上樓的大衛說:“你站住!我有話對你說。”
大衛在頓了頓,但沒有回頭,就疾步上樓去了。貞子搖晃地走到樓梯口,扶著欄杆,對著樓上大聲說道:“我和你說話,你聽到沒?公司你不去打理,有生意你不做,你是想讓我們都喝西北風呀!你還想著那個狐狸精,是不是又去她那裏憑吊了?看著她的照片手*吧?大衛,你就是一個混蛋,一個沒有本事的混蛋!”
大衛在房間裏聽到貞子歇斯底裏地叫罵,這樣的叫罵幾乎每天一次,他已經習慣,可以做到充耳不聞。大眼睛陷入危機後,貞子背著大衛接受一些庸俗的三級裸體攝影,差點讓大眼睛蒙羞,幸而大衛及時發現,才阻止了這些照片流傳出去,保住了大眼睛的聲譽。
他換了一身衣服,然後給亨特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海倫的朋友已經平安到達,安頓在海倫的舊居,晚上的餐也定好,他隻需按時到就是。
亨特要大衛馬上趕到他的工作室,說是有事商量。
大衛說,稍等一下,他有事要耽擱一下。
亨特不想馬上出門的原因是不想和貞子麵對麵,貞子這個時候還堵在樓梯口,通常她會鬧到自己疲憊不堪,倒在沙發上睡去。
貞子的聲音終於沒有了,大衛這才打開房門出去。
貞子果然躺在沙發上,毫無形象地打著鼾聲。
大衛看也未看一眼,就摔門而去。這個家已經不算是家了,是他最想逃離的地方。雖然他知道海倫的離開因她而起,但是,他相信那都是出於對他的愛。他不明白,原來那個溫柔善解人意的貞子去那裏了?他相信大眼睛的危機之時暫時的,而貞子為什麼就不能和他共度難關呢?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想,如果換做海倫,她肯定會和自己患難與共,不會讓他一個承擔壓力,而這個貞子,除了給自己增添煩惱和麻煩,還能做什麼?
亨特早就在工作室候著他,一見大衛,他就急切地說:“這下麻煩大了。”
大衛問什麼麻煩大了。
亨特說,董事會向他施加壓力,要求他盡快和美顏簽合同。
大衛又問,什麼時候?
亨特說,明天!
“啥原因?”
“美顏收買了大部分董事。買通那多的董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簡直不明白美顏花那麼大工夫,費那麼多資金做這事有意義嗎?這個項目對他們來說,不算是非得必可的。”
大衛這一段時間都在幫亨特,特別是他知道和香奈兒合作的中方機構換成了海倫的公司之後,就更加上心。他一心想為兩個生命中的知己的合作盡一份力。
“亨特,你別著急,不是還有不同意和保持中立的董事嗎?我們去請求他們的支持,帶著卓越和方芳。”大衛建議道。
“我們去央求董事是應該的,可是讓海倫的朋友一起去,似有不妥,他們是來談合作的,不是來求人的。如果這事讓海倫知道,她會傷心的。”
大衛搖搖頭,表示對亨特的話不認可,他說:“你不了解海倫,她會答應的。你可以馬上給她打電話,征求她的同意。”
“可是,這個時候,海倫正在睡覺。”
大衛沒想到這一層,他說:“我差點忘了,她已經在不同時區的地方。”在大衛心裏,海倫一直都未離開。
“飯後我們再商量,海倫的朋友們還得倒時差。”亨特建議。
“你先去,我去接他們。”
如果海倫在,有朋至遠方來肯定是在自己家裏款待。他想起海倫曾經為他做的飯菜,他不禁感慨萬千。海倫請亨特把麵具又帶回來了,她沒有記恨自己,還把自己當成朋友。他很想給海倫打個電話,但卻還是鼓不起勇氣來。該說什麼呢?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好像什麼話都不用說。他期待著和海倫重逢的那一天。但是,現在,他必須幫亨特把合作的事促成。
接上卓越和方芳,他們就往餐廳去。卓越問:“香奈兒這邊是什麼情況?你知道嗎?”
大衛說:“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幫亨特忙活這事。局勢對亨特很不利,他現在基本上在孤軍作戰。美顏的做法簡直讓人不可理喻,和搶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