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卓越公司的人,對她們的關係都鬧不太清楚,有說是親生的姐妹,有說是表姊妹,遠一點的有說是同鄉。但說她們全無關係的人,幾乎沒有。玉幽蘭從未沒有否認過小饅頭是自己的妹妹,她對她的關心和愛護更甚於親生的姐妹。米羅一向也認為玉幽蘭是小饅頭的親姐姐。從來沒有懷疑過,所以也從來沒有問起過。見小饅頭如此堅持,他趕緊說:“那有什麼,你是你,她是她。”
米羅的父母掠過一絲失望。
“我還從沒聽你講起怎麼從老遠的鄉下跑到深圳來的?”米羅問,他生怕父母說出什麼話讓小饅頭為難。
“我是跟著一個老鄉來深圳的,他說,在深圳隻要有工作,就能填飽肚子。剛開始的時候,我跟著老鄉在工地上做,工頭嫌我小,沒力氣,就不讓我做了。我離開工地,去找工作,原以為很容易找,可是找了幾天,才在一個小餐館裏找到事做,那個餐館的老板可厲害了,老打我。有一回老板又打我,被卓大哥看見了,他就把我帶到他的工作室打工,後來玉姐姐也來了。卓大哥和玉姐姐都是好人,他們把我當親妹妹看待。不僅供我上學,還給我老家的爸爸媽媽寄錢。”小饅頭本來準備說得詳細點,可是見除了米羅饒有興致在聽,他的父母已經有些心不在焉了。所以,三句並著兩句,飛快地說完。
米羅聽完,說:“小饅頭,你真棒!我都要佩服你了!”
“不是我棒,是我運氣好,如果不是遇到卓大哥和玉姐姐,我現在恐怕都還在挨老板的打。”小饅頭淳樸地說。
米羅的媽媽打了一個哈欠,說:“昨晚失眠,有些犯困。米羅,你好好招呼同學,我去躺一會兒。需要準備什麼菜,給廚房說一聲就是。”
米羅的爸爸也不失時機地說:“超市開門了,我等去看看,今天有幾個新員工上班,我去激勵一下。”
小饅頭再怎麼遲鈍,也感受到米羅的父母對自己的冷淡,在他們心裏一定認為,一個被資助上學的學生,出生貧寒,肯定配不上他們優秀的兒子。
小饅頭無助地看著米羅,米羅著急了,他說:“爸、媽,不是說好今天都在家嗎?”
米羅的爸爸嗬嗬笑了兩聲,說:“你的同學不算外人,我們就不客氣了。米羅,別怠慢了客人。一定要讓錢五吃好玩好,然後安全地送她回家。”
小饅頭雖然心裏非常失落,但還是禮貌地說:“叔叔阿姨,給你們添麻煩了。”
見米羅不高興,她又說:“你陪我就行。你爸爸媽媽在,我特緊張,現在好了,你可以帶我參觀一下你的房間嗎?”
米羅並沒有因為小饅頭的善解人意而高興起來,他拉著小饅頭的手就往外走。
“走,我們出去玩。”
小饅頭也不好堅持繼續呆在米羅家裏。
米羅把小饅頭帶到小區裏的水池邊,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坐下。
他氣呼呼地說:“勢利,沒想到他們如此勢利!”
“沒關係的,米羅。你父母其實挺好的。比我父母好多了,我自小他們就沒給過我好臉色。”小饅頭安慰道。
“你真好!小饅頭。”米羅說。小饅頭既大氣,又不嬌氣,在女生當中難得一見。這也是米羅喜歡小饅頭的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是小饅頭靦腆的笑容,讓他不由自主怦然心動。
“不要生你父母的氣。以前??????”小饅頭想起以前他執意要和李大哥在一起,卓大哥極力反對,玉姐姐雖然沒有明說,但她反對的意思很明確。事實證明,他們的反對是有道理的,現在,米羅父母的反對也是有道理的,小饅頭雖然備受傷害,但是依然能夠理解。可是,一想到要和米羅分開,她的心突然感到好痛。
米羅見小饅頭眼圈紅紅的,似在克製自己的眼淚,米羅握著小饅頭的手,動情地說:“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才不管其他人。我隻愛你一個。”
這是米羅第一次說“愛”。剛才小饅頭心裏還滿是委屈,現在卻被欣喜所取代。小饅頭也想說“愛”,可是張張嘴,卻說不出來。她已是滿臉通紅。
大衛的攝影計劃很快擺到了議事日程來,大衛的重心從美國移到中國,除非特別要緊的事,他大多數的時間都呆在中國,和卓越一起進行前期的準備工作。格林爺爺對他的這個計劃也十分感興趣,隔幾天都要打個電話來過問,如果玉幽蘭在,他就一定要和這位廢墟中的精靈說上幾句。
卓越和大衛都心疼玉幽蘭,隻有在兩人意見有分歧的時候才去打攪她。
方芳也沒閑著,她緊鑼密鼓地在為大衛培訓模特,篩選模特。從世界各國初選的模特都雲集在香奈兒分校,總校過來的有豐富經驗的教師也陸續到位。雖然是大衛的構想,但大衛感念香奈兒和玉幽蘭,以香奈兒的名義進行這次攝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