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今天一直處於緊張情緒中的眾人,我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能緩解大家緊張情緒的簡單辦法。
於是,我故意用一種打趣的口味,跟豆子開玩笑說道:“你小子祖上是幹嘛的?竟然用尿棍子做記號?簡直跟雪原上的狼似的。”
我不說還好,一說起這事,豆子這小子頓時來勁了!
他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湊近我神叨叨地說:“羊頭,你還真別不信,我祖上是摸金校尉,專門發死人財,隻是我沒學會這套本事,否則我也不用萬裏迢迢來北邊頭被親戚,被抓了壯丁!”
“摸金校尉,這是什麼鬼?”
我根本沒有聽懂豆子所謂的這摸金校尉是幹什麼的,但是我從校尉兩個字稍稍能猜出來,這是古代的大官。
隻是我實在想不通大官怎麼發死人財,不過,這並不妨礙我趁機取笑豆子。
好在這小子跟我打鬧慣了,麵對我一路上的嘲笑,一點兒也沒有生氣,隻說這慕士塔格峰邪乎,我們隻怕會九死一生,還是小心的好。
看著豆子先前留下的尿棍子,我開始犯愁,這尿棍子硬是厲害,那麼大的風雪吹了幾天,隻把一側掩蓋住,另一側依然黃燦燦的,現在風雪一停,立在麵前煞是顯眼。
我之前就看見這根尿棍子了,隻不過不相信我們會迷路,所以刻意讓兄弟們跟我又走了幾遍,沒想到轉來轉去帶最好我們還是在這附近兜圈子。
豆子看我沉默不語倒來了勁,說:“我就說咱們遇到鬼打牆了吧,你還不信,你看這山裏就那麼一條被人走過的道,連個小岔路都沒有,我們怎麼可能轉不出去?
雖說風雪一直沒有停過,但也沒見到發生雪崩改了道路,可我們走來走去都在這裏轉圈圈,那隻能說山鬼作祟把我們故意引到這附近來了。”
我還在迷惑,小西安卻已經相信了不少,問豆子:“那依你看,這附近會有什麼,山鬼非要把我們引到這裏來?”
我也想聽聽豆子有什麼高見,就讓他說,他裝模作樣地四下看看,說:“要我說,這附近興許有什麼大人物的墓穴,要麼就是有什麼人的冤魂絆住我們了。”
話剛說完,小西安就接口說:“早知道應該叫石頭來的,他可是新疆土生土長的,對這一帶的地形應該知道一些,問問他就知道這裏是不是什麼大馬紮了。”
維吾爾族人死後的墳墓叫馬紮,老百姓死後一般很少放陪葬物,但是巴依和當地郡王不一定,有些會效仿漢人的習俗陪葬大批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像是柯爾克孜千佛洞等地的壁畫中就有大量唐代的風格,所以這慕士塔格峰裏到底有沒有大馬紮還真說不準。
豆子說的冤魂我們沒有人害怕,都是身強體壯的漢子,更何況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裏,我們這些當兵裏,誰手裏的槍沒有打死過人,大家都知道自己做的是提著腦袋的買賣,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