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甘,看看坑裏那隻白色的動物,眼珠一轉,便想到了一番說辭。
我突然說:“咱們還是把下麵的人和動物都弄上來吧,出來就是為了打獵,現在可以撿個現成的為什麼要白白丟掉?豆子雖然說的有理,但是這麼餓下去我們也隻有死路一條,橫豎先吃飽了再說。”
這話說到大家的痛處,就連豆子都不再爭辯。
我正要重新捆上繩索,豆子卻突然扯開領口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掛在我脖子上說:“把這個戴上,辟邪的。”
這黑乎乎的東西帶著一股腥臭,我有心想摘掉,看豆子巴巴地望著我,掏心掏肺的眼神裏隱著擔心,不好意思拒絕他的好意,就貼胸放著重新把繩索捆在腰上讓兄弟們把我吊下去。
坑裏的黃毛子傷得很重,渾身都是血,但看起來不像是摔下來的,倒像是和什麼東西經過了搏鬥。
最可怕的是他的肚子上有個血窟窿,血水汩汩地冒著,還露出來小半截腸子。
我不知道他都傷成了這樣,這些黃毛子還救他做什麼,但想想他們也夠義氣,就用半塊羊毛氈塞住他的傷口,把繩索係到他腰間讓弟兄們把他先拉上去。
乘這空擋,我蹲下身仔細打量地上躺著的這隻動物,這動物我沒見過,看起來有點像貓,但身體比普通的狗還要大一些。
心念一動,難道這竟是傳說的昆侖山雪豹?
我用槍杆捅了捅雪豹的身體,它一動也不動,身子都僵硬了,看來早死透了。
它的身上沾了很多血,雪白的皮毛上看起來觸目驚心,爪子上還掛著幾縷破布條。
我突然明白過來,剛才吊上去的那個黃毛子就是和這隻雪豹搏鬥過才留下半條命,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黃毛子沒死,這隻雪豹倒死了。
雪豹是昆侖山裏特有的猛獸,生性凶殘狡詐,嗜血如狂,全身都是寶,據說其肉能產生巨大的熱量,若食得一塊,便可終身在雪峰間來去自如。
它的毛皮價值連城,骨頭和內髒均能入藥,對治療痛風和風濕均有奇效。倘若我們能把這隻雪豹帶出去吃掉,光著膀子穿越慕士塔格峰都不在話下。
初看見這個大坑時我就感到很奇怪,按說這幾天山裏一直風雪不斷,所有的東西都被白茫茫的大雪覆蓋住了,可是這個坑裏竟沒有雪,一眼就能看見潮濕的泥土。
現在我蹲在坑裏更能感覺到地麵不像豆子說的那樣被凍硬了,似乎還微微透著點熱氣,坑裏竟不像地麵上那麼冷,倒像是個天然避風的大暖爐。
如果不是雪豹身上產生的熱量,就是豆子說的什麼地火。
這麼看來這個坑裏不太安全,萬一一不留神,那地火再冒出來,我恐怕就變成一把灰了。
胡思亂想間,豆子他們又把繩索放了下來,對著我喊道:“羊頭,你不要再管那畜生了,趕緊上來吧!”
我已經把繩索在腰上係了一圈,終是抵不住餓肚子的痛苦,咬咬牙又把繩索從身上解下來,把雪豹的四個蹄子捆了個結實,對著上麵喊道:“你們趕緊把這雪豹拉上去,今天我們就可以開洋葷好好祭祭五髒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