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豆子的動作很快,一會兒功夫就隱身進了沙子裏。
我盡量把臉藏進臂彎中,避免沙子鑽進嘴裏。馬蹄聲就在耳旁,我可以聽到清晰的說話聲:“應該是往那邊去了,我們再找找!”
敵人異常狡猾,我和豆子剛從沙子裏爬出來,他們就殺了個回馬槍。我端著槍拚命還擊,子彈呼嘯而來,眼前一黑便栽倒在沙土中……
醒來的時候我和豆子並排躺在炕上,救我們的是個普通的維吾爾族大媽。她對我說:“敢打‘盛閻王’的都是英雄。”
大媽的家住在夏馬勒巴格村的村口,房後有一顆巨大的胡楊樹,家人在幾年前都被“盛閻王”殘忍地殺害了。
我和豆子暫時在村子裏住下養傷,沒過幾天就和村裏的小夥子們混熟了,我們在家裏坐不住,傷隻好了六七分就開始和大夥一同外出打獵。
這一天我和豆子滿載而歸,我們尋思著吃完晚飯向大媽再打聽一下“盛閻王”的情況,盡快想辦法逃出新疆。
沙漠裏的天氣和孩子的臉一樣,說變就變。明明是六月的天氣,天黑時卻刮起了沙塵暴,豆大的冰雹密密麻麻地砸下來,連頭都不敢伸出窗外。
我和豆子陪著大媽坐在土炕上聊天,談興正濃,門突然被撞開了。
我和豆子反應迅速,開門的同時身體分別向牆角滾去,順手舉起了獵槍。
隻可惜,我們的動作還是慢了,當我們的槍口對準來人的同時,自己的頭上已經被頂上了幾支槍管。
我和豆子怕傷及大媽,不情願地丟下槍,老老實實地束手就擒。冰雹一停,領頭的大胡子就命人蒙了我們的眼睛,將我和豆子秘密帶出了夏馬勒巴格村。
我和豆子沒摸清情況,不敢輕舉妄動,三天後才被丟進牢房。這裏關押著許多青壯年男人,維族、漢族、哈薩克族和柯爾克孜族的都有。
我和豆子暗地裏打聽才知道我們並沒有暴露身份,而是陰差陽錯地被“盛閻王”手下抓來,不知道要讓我們做什麼。既然身份沒有被識破,我和豆子便混在人群中伺機逃跑。
關了十幾天後,我、豆子和其他幾個人被秘密帶走,解開眼罩時,發現正站在一個寬敞的院子裏,麵前整齊地站著一群人。
出乎意料的是在慕士塔格峰內走散的石頭和小西安也在其中,顯然大胡子不知道我們這些人的身份,隻是抓壯丁趕巧抓住了我們四個。
我雖然不知道石頭和小西安經曆了什麼,但看見他們安然無恙,心裏激動不已。
豆子滿臉狂喜,我悄悄用手肘撞他一下。
石頭和小西安也看見了我和豆子,交換一下眼神,不動聲色地等著大胡子訓話。
大胡子指著對麵的人群說:“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屬於這個駝隊,在駝隊裏一切都要聽命於艾爾肯頭領,違抗者就地正法。”
我默默地審視麵前的駝隊,加上我們駝隊剛好三十個人。
不難看出,在駝隊裏地位比較高的隻有四個人,艾爾肯頭領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精壯的維吾爾族大漢,目光犀利,神情嚴肅,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冷峻的目光卻能將人所有的話語都堵在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