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在我們眼皮底下縮成了拇指大小的長條,石頭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聯係起來推測出這就是眾人苦苦尋覓的玄石印章,我們帶著玄石印章和女屍離開了地宮。一出來卻發現我們被駝隊包圍了,頭領正帶著人用槍指著我們。
我隻好放下女屍對石頭說:“看來咱們得和她一起變成孤魂野鬼了。”
石頭坦然笑道:“也好,她既然死在樓蘭古城,那就葬在這裏吧!”說完便解開衣服,將女屍抱出來。
頭領猛地看見女屍,臉色大變,雙手顫抖著邁上前幾步問道:“你們是從哪裏找到她的?”
豆子痞性大露,卷起袖子把頭領推到一邊,嚷道:“好狗不擋路,沒看見石頭和羊頭要挖坑嗎?現在這裏死人最大。”
我和石頭就地挖坑,不理會頭領和豆子的爭執,小西安握著牛角刀惡狠狠地守在一邊。
我看看小西安說:“兄弟,別那麼緊張,咱們勢單力薄打不過他們的,你也來幫忙吧。”
頭領卻突然撲向女屍說:“不許你們碰她!”
豆子揪住頭領劈手便是一個大嘴巴:“你奶奶的,豆爺我先送你去見閻王。”
我和石頭心知有異,忙阻止豆子問道:“你認識她?”
頭領的嘴唇哆嗦著,半天才跪下身抱著女屍痛哭起來。
自從駝隊組建以來,頭領始終像瘟神般陰霾殘暴,殺人時眼皮都不眨一下,現在突然哭成這樣,不但讓我們四個摸不著頭腦,連駝隊其他人也都麵麵相覷。
豆子不耐煩地踢踢頭領,說:“你他娘的怎麼和石頭一個反應?難不成這女屍是你的相好?”
我瞪了豆子一眼,這臭小子實在不長記性,這女屍少說也在地宮裏待了上百年,給頭領的爺爺當相好還差不多。
小西安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頭領要和這女屍是相好,估計也該和慈禧太後是相好。”
我見玩笑開大了,頭領八成惱羞成怒要開殺戒,沒想到他竟擦掉眼淚,對眾人說:“把槍收起來吧,都是自己人。”
頭領下令駝隊在樓蘭古城內休整,打算等狼群退去後再離開。
向導和郎中指揮大夥兒搭帳篷,老爹忙著做飯。豆子和小西安對駝隊懷恨在心,遠遠地坐著並不幫忙。
我和石頭把女屍葬在樓蘭古城西側的一塊高地上,讓她每天都能看見晨曦和落日。忙完後,我見頭領背對著我們獨自坐在遠處的土墩旁,便和石頭一起走過去。
頭領頭都沒抬便說:“坐吧,我知道你們倆會來找我。”
我和石頭對視一眼,在頭領身邊坐下。頭領不等我倆發問,便自顧敘述起來。
豆子這次胡說八道的確歪打正著,女屍並不是幾百年前的古董,而是頭領年輕時的戀人,名叫古麗。他倆都是古樓蘭的後裔,注定一生都要守護古樓蘭的寶藏,但他們分別屬於兩個不同分支,也擁有著不同的秘密。
其實早在1895年2月,瑞典強盜頭子斯文·赫定便以考古的名義率領一支龐大的駝隊來到羅布泊地區考察,當時考古過程並不順利,隊伍剛剛深入羅布泊不足10公裏就遭風沙襲擊,百十號人幾乎喪失殆盡,幸虧一隻水鳥將斯文·赫定引到一小水潭邊,斯文·赫定才幸免於難。
從此赫定堅稱:“這裏不是生命所能涉足的地方,是可怕的‘死亡之海”。但是斯文·赫定並沒有畏懼“死亡之海”。
可是這一次的失敗並沒有讓斯文·赫定放棄探險,相反要揭開羅布泊神秘麵紗的欲望空前強烈,1899年9月,斯文·赫定在瑞典國王和瑞典一名百萬富翁的資助下,開始了對塔克拉瑪幹的第二次探險。
斯文·赫定首先率人駕小舟沿葉爾羌河進入塔裏木河,抵達若羌綠洲。1900年2月,他又組織一班人馬向羅布泊荒原進發,3月29日深入到羅布泊西北岸。
在完成考察湖泊遊移項目啟程退出羅布泊的前一天,戲劇性的一件事改變了斯文·赫定的一生,也使古樓蘭從此成為財富和權力的象征。
因為用來在沙漠中挖水的鐵鏟丟在了前一晚的宿營地,斯文·赫定不得不命手下奧爾迪克回去尋找。奧爾迪克在返回途中遇到沙暴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