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龜茲古國 第8章 死亡之眼(1 / 2)

休整好駝隊,頭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處罰郎中,對於頭領的養蠱之術我們知道的僅限於駝隊出發前,大胡子在我掌心上放的那條蜈蚣,在豆子的咄咄逼人下,頭領終於擼起袖子讓我們再次目睹了蜈蚣的風采。

郎中是個打斷腿都不會皺眉的家夥,麵對頭領手臂上蠕動的蜈蚣卻驚得麵無人色。

老爹和其他人大概是在沙漠裏被這條蜈蚣嚇破了膽,也都跟著向導顫巍巍地跪下。我心理上有點小黑暗,白駱駝救醒我們的時候,駝隊並沒有死人,也沒有少人,不知道頭領是怎麼用這條蜈蚣威懾住這些亡命徒的,我想,單憑這麼看著,也不會讓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們如此懼怕,看來頭領身上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和手段。

我的想法很多,但頭領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突然從腰間拔出牛角刀拋在郎中腳邊,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還有一個選擇,切下一根手指,然後離開駝隊,從此與駝隊再無瓜葛。”

這種選擇對於以駝隊為家的尋寶者來說無異於最嚴厲的酷刑,我想郎中即便是吞下這條蜈蚣也不會答應。

不出所料,郎中的身體抖了抖,猛地咬牙說:“來吧,隨便你給我種什麼蟲蠱,我都會接受,但我絕不離開駝隊,即便是死我也是駝隊的人。”

“好,這才是真正的漢子。”頭領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倒出一小粒紅色丸劑遞給郎中,毫無感情說道:“你將它服下,這粒藥丸中的蟲蠱會在兩日之內鑽出藥丸進入你的身體,如果你再也不出差錯,幼蟲永遠不會長成成蟲,可是如果你再次背叛我,我將驅動蟲蠱,每日傍晚它們都會在你體內啃噬,最多兩個月它們就將長成成蟲從你體內破繭而出,到那時,即便是我也再無回天之力。”

郎中的嘴角抽了抽,微一猶豫,仰頭服下了這粒藥丸。

頭領的目光終於從郎中的身上移到了地上跪著的其他人,他的目光犀利、冷峻,透露著血腥和殘酷。

向導默默地拾起地上的牛角刀,歎道:“我沒什麼可抱怨的,跟了你這麼多年,原本應該很了解你的脾性,怪隻怪當時被饑餓衝昏了頭腦,沒能聽從你的命令,現在我切下一指自罰吧。”言畢刀光一閃,向導左手的小拇指便被齊根切下,頭領很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讓郎中替他包紮……

“完了?”豆子咂著嘴,很失望地打了個哈欠對我說:“羊頭,咱們失算了,早知道是這麼個故弄玄虛法,咱費那麼大勁在這裏杵著幹嗎?有這功夫可以補一大覺了。”

豆子的話盡管直白得有點令人不齒,但正好說到我心裏了,我原本以為會是多麼駭人聽聞的舉動,沒想到隻是一粒小藥丸,誰知道這東西到底有沒有頭領說得那麼玄?至於向導自殘的一幕,雖然帶點血腥,但是和我們一路上摔打過來的經曆相比,簡直就是小兒科,我意猶未盡地拍拍豆子的肩膀說:“既然頭領說那是蟲蠱,應該沒錯,不然你也吃一粒試試?”

小西安見我和豆子一搭一檔,“撲哧”笑出聲,說:“豆子吃這玩意兒估計要拉肚子,萬一把尿泡折騰壞了,以後咱們的供水就斷了。”

豆子一巴掌扇過去,小西安機靈地躲開,豆子扇了個空,罵道:“你懂個雞|巴,羊頭說要相信頭領,要試也得你試,你小子都被蟲人擄過了,還怕這些小蟲子嗎?”

頭領冷哼一聲,並不理睬我們的冷嘲熱諷,扭頭對郎中說:“不要妄圖用藥驅走蠱蟲,會斷送性命的。”

郎中蔫頭耷腦地點頭,這當兒,跪在地上的其他人已經相繼拔出牛角刀切下了自己的小手指,不一會兒,地上已經聚集了好幾根手指,卻沒有一個人發出慘叫。

即便是我們這些看慣了生死的人,也不由地暗暗佩服。玩笑歸玩笑,看見眾人這麼聽話地自殘,可以想象到頭領的蟲蠱一定超乎想象的驚悚詭異,我也不由地替郎中捏了把冷汗。

回到屋子裏,石頭突然問我:“羊頭?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反問道:“你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