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大殿裏的古怪之後就想勸頭領帶大家離開,可是大夥兒似乎根本聽不見我說的話,看見有東西一晃而過便相繼追進了黑暗。瞬間我就和他們走散了,就在我陷入絕境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中了攝魂術,對方應該是商隊的人,他們想通過這種古老的邪術從我手裏奪走玄石印章。
明白過來是什麼東西作祟我心裏踏實了不少,不過現在的難題是我不能動彈,也就沒辦法打倒這個人,我該怎麼辦?眼睜睜地看著他搶走我手裏的黑盒子?
玄石印章被我保存的這段日子,戾氣被化解了不少,看上去和普通的墨玉很相似,也不再陰森森得讓人覺得危機重重,選擇這種時候下手,我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心思很縝密。
這裏麵有個解釋不通的地方,這個商隊的威脅連三歲的孩子都能看出來,頭領更是對他們充滿敵意,駝隊怎麼會這麼輕易就中他們的招?我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駝隊裏有奸細,商隊的出現太巧合了,也許是那個奸細已經暴露了身份,所以他們才迫不及待地現身準備從駝隊手裏搶過接力棒,繼續去探尋石頭城的秘密。
果然,那個人在我麵前站了很久,突然蹲下身,我看見他的手伸向我的手,更準確地說是伸向我手裏的黑盒子。令我驚異的是這隻手上沒有手指,竟是一個黑乎乎的鐵鉤子。
古樓蘭守護者的一支天生帶有血手印,所以為了爭奪血手印被砍掉手掌不是什麼新鮮事,如果這個人和古麗同屬一支,他為什麼要背叛頭領搶奪玄石印章呢?難道說守護者也有叛徒?
可能是對方太過於專注我手裏的黑盒子,忽略了隻有用目光才能控製住我的身體,我突然感覺到自己能動了,在動的同時,我另一隻手裏的火把揮了出去,正好戳在這個人的臉上,他慘叫一聲,快速隱進黑暗,我發現他不是用兩條腿逃跑的,而是像猴子一樣四肢著地跑掉的,難道這根本不是人?
我站起來居高火把往四周看了看,周圍還是沒有人,我的猜測錯了嗎?不管怎麼說我都能不能站在這裏被動挨打,我必須尋找出路。
我剛轉過身,手腕猛地被人握住,黑盒子差一點脫手而出。
如果黑盒子是牛角刀我順勢就能製服這個人,可惜黑盒子打人簡直就是開玩笑,我的慌亂還沒有完全消失,就聽見了石頭的聲音:“羊頭,你怎麼了?”
就像突然從時光隧道裏返回來一樣,我看見自己被駝隊的人圍在中間,豆子正握著我的手,石頭和小西安緊張地看著我。
這種情況隻在他們懷疑我被玄石印章控製住心智的時候才會發生,我的目光順著自己的手臂移上去,吃驚地發現我的手裏握著的根本不是黑盒子,而是牛角刀,如果不是豆子阻止我,我往懷裏揣黑盒子的動作就會把自己的胸膛刺穿。
我有點發愣,難道剛才看見那個人想奪黑盒子隻是我的幻覺?事實上我是被玄石印章迷住了心智?
我收回手摸了摸懷裏,黑盒子還在,我鬆了口氣,問道:“你們沒有看見一個長著‘死亡之眼’那種眼睛的人嗎?他的一隻手上沒有手指是鉤子。”
豆子吃驚地張大嘴巴,說:“羊頭你沒說胡話吧?什麼‘死亡之眼’的眼睛,什麼鉤子?”
有兩種解釋,一種是他們都被攝魂術控製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看見的東西時真的,另一種是我被攝魂術控製了,其實我一直在他們中間。
我回想了一下,問頭領:“那個黑影抓住了嗎?”
我本來做好了思想準備接受頭領告訴我根本沒有什麼黑影,沒想到頭領竟皺著眉說:“沒有,應該是商隊那些人,這些人不懷好意,他們躲在暗處,我們要小心一點。”
豆子已經沉不住氣了,說:“我看我們還是出去吧,這裏本來就陰森森的,還有居心叵測的商隊躲在黑暗裏不知道想幹啥,我們這不是存心挨打麼?”
“豆子說得對。”石頭平靜地說:“剛才在宮門外麵看,整個王宮的規模也就和樓蘭古城差不多,可是我們已經進來一個多小時了,不但沒有走出主殿,除了這些圓柱子以外,這裏一麵牆壁、一塊磚瓦都看不見,那個商隊好像比我們清楚這裏的環境,我也讚成先退到護城河再說。”
我的思維有點轉不動了,頭領、豆子和石頭的話證明我最初發現的都是真的,而且他們也聽到我說的話了,那麼問題究竟出在哪裏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被攝魂術控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