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洛亞
縣太爺畫虎
古時候,有一位縣令愛畫老虎。但畫來畫去總畫不出虎的威風,反而總像貓。
然而,他有一個習慣:每當完成一幅“作品”,都愛在廳堂內展出,讓手下的差人們評論,評論時隻能讚揚,不能批評,誰要說實活“像貓不像虎”,那就會遭到他的懲罰,輕則挨打,重則革職。
後來,縣衙門來了一個年輕的差役,腦子聰明,口才伶俐,夥伴們都鼓動他瞅機會在縣官麵前替大夥說句真話,讓縣令知道自己的畫像貓不像虎。
一天,縣令又完成了一幅“新作”,懸掛廳堂,又召集全體差役來欣賞。差役們兩廂站立,縣令洋洋自得地問:“各位先瞧瞧本官畫的是什麼呀?”
眾差役低頭不語。縣令見無反應,於是,他一眼就瞅上了那個新來的差役,問:“好,你先來說吧。”
“老爺,我有點怕。”新來的差役戰戰兢兢地回答。
“哎,怕什麼?別怕。老爺我就什麼也不怕。”
差役說:“老爺,您也怕。”
“什麼?老爺我也怕,我怕什麼?說!”
“怕天子。老爺,您是天子之臣,當然怕天子呀!”
“唔!”縣令語塞,“對,老爺怕天子,可天子就什麼也不怕,嘻嘻,天子就什麼也不怕了。”縣令又自得起來。
“不,天子怕天。”新來的差役說。
“天子是天老爺的兒子,怕天,有道理。”縣令來了興趣,追問他:“那天老爺又怕什麼?”
“怕雲。怕雲遮天。”差役胸有成竹。
“雲又怕什麼?”
“怕風。”
“風怕什麼?”
“怕牆。”
“牆怕什麼?”
“怕老鼠,老鼠會打洞。”
“唔,對,對,老鼠打洞,毀了牆,有理,有理。”縣令已經十分欣賞這個新差役的機智和口才了。
於是接著又問:
“那麼,老鼠又怕什麼呢?”
新差役伸手一指:“老鼠最怕它!”
順著差役指的方向看去,正是縣令的新作。縣令的臉刷一下子紅了。廳堂內全體差役忍不住捧腹大笑。
語言實在是一門十分精深的藝術,小差役的幽默在於不直接說出縣官畫的是什麼,而是一點一點引誘縣官說出自己的畫,語言的魅力盡顯無疑。
語言是一個民族神經貫穿世世代代,將他們聯結成為一個共同的、持久的和進步的實體。
——威·史密斯
妙答遠近
司馬紹是東晉元帝的大兒子,他從小就很聰明,也很懂道理,晉元帝非常喜歡他。
司馬紹隻有幾歲的時候,有一天,他在父親跟前玩耍,正好有位官員從長安來到京都。那官員同晉元帝談了些長安的情況之後,兩人又逗著機靈的小司馬紹說笑。因為剛剛談到長安,晉元帝就隨口問司馬紹:“你說長安和太陽哪個離我們近呢?”
司馬紹把腦袋一歪,答道:“長安離我們近唄。”
“憑什麼說長安離我們近呢?”元帝又問。
“常聽人們說,有人從長安來到京城,沒聽說有人從太陽那兒來。由此可知長安離我們近。”司馬紹忽閃著大眼睛有板有眼地回答。晉元帝看了看那位官員,摟過司馬紹來親了又親,心裏有說不出的高興。
第二天,元帝設宴招待群臣。宴席間,他又把司馬紹叫到跟前,摸著他的頭說:“乖孩子,你給我們說說長安和太陽誰離我們近呢?”司馬紹看了看滿堂的文武大臣,隨口答道:“太陽離我們近。”元帝一聽這次回答和上次不一樣,很是失望,臉上露出不高興的神色。司馬紹笑嘻嘻地解釋說:“我們隻要抬頭一眼就能看到太陽,可是怎麼也不能一眼看到長安,所以說還是太陽離我們近。”
聽了司馬紹的這番回答,晉元帝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滿堂文臣武將也被小司馬紹的妙答逗得哈哈大笑。
所謂口才和思維敏捷,關鍵在於不按常理出牌。跳出常規的思維習慣,才會有所得。
語言是表現思想的,能夠使我們把握新的思想的語言,是最為我們所喜歡的語言。
——亞裏士多德
喜劇大師妙語得烤鴨
1954年4月,周恩來總理赴日內瓦出席印支戰爭問題日內瓦會議。
一天,他趁休會,邀請卓別林夫婦到中國大使館相敘,共進晚餐。
席間,卓別林望著剛上桌的北京烤鴨詼諧地說:“我這個人對鴨有著特殊的感情,所以我是不吃鴨的。”眾人聽後,甚感不解,忙問其故。
卓別林說:“我所創造的流浪漢夏爾洛,他走路時令人捧腹大笑的步態,就是從鴨子走路的神態中得到啟發的。為了感謝鴨子,我從此以後就不吃鴨子了。”但當別人為此表示歉意時,他卻微笑著轉口說:“不,這次可以例外,因為這不是美國鴨。”卓別林一席話,引得大家笑聲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