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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大眼睛瞪得大大的,生命的氣息漸漸流逝。
他使用多年的刀正插在他的胸口,刀尖從後背探出。
鮮血順著明晃晃的刀流淌下來,滴答滴答。
“還真是不堪一擊呢。”
火光把少年的臉照的通紅。妖異的眼眸熄滅寂靜的夜色中。
他走了,留下哭泣的女人和已經成為屍體的男人。
漆黑色瞳孔漸漸變得明亮,葉寒也從那種嗜血的狂熱中漸漸清醒過來。
這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量讓他覺著後怕。以後還是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為妙,現在連七星封印都快鎮壓不住葉寒體內的魔龍邪氣了。
葉寒是個聰明人,他並不打算長久呆在雲裳的靖王府。
天下之大,自然要多番遊曆才是。
心緒完全平複之後,葉寒這才起身離開。
他再度回到了同福客棧之中。
還是原先的客房,當日他留在那裏的包裹也從老板娘那裏討要了回來。
身體很累,葉寒洗了個澡便沉沉睡去了。
等葉寒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穿戴完畢之後,葉寒這才開了門。
他正要下樓,卻見他隔壁那間房屋卻讓人給封了起來。
恰巧孫老三上來給人送熱水,他便叫住孫老三問道:“小二,這間屋子為何給封起來了?”
孫老三聞言變色,吞吞吐吐道:“小公子還不知道吧?原先這屋裏住的是鼎鼎有名的高手段三刀。”
“段三刀?”葉寒忽然想起來那天他見到的那位帶著柄刀的漢子。
孫老三歎口氣,說道:“別提了,他死了。整張人皮都被人剝了下來,死的那叫一個慘啊。老板娘說這個房間死了人不吉利,就讓我把這間死過人的屋子給封了起來。”
看來,安若凝果真還是個狠辣人物。當日段三刀不過對她有所冒犯,沒想到便橫遭此禍。
收拾好行李,葉寒再度啟程。
出了城門,葉寒一路向西。
聽說浮屠城梅花開得最好,去浮屠城賞梅花也不錯。
城門外,草枯遍山。
山連著山,高高低低,起起伏伏。水接著水,流淌千裏,一瀉而下。
一雙死寂的眼眸茫然的望著。
男人的懷裏摟著一個死去的女人。
女人嘴角流下鮮血,眼睛緊閉著,死去已多時。在女人的腹部,插著一把匕首,想來是被人刺殺的。
在男人的身旁,有著三具黑衣人的屍體,現在都已經發硬了。
葉寒背著行李走在山間,正巧見了這一幕。
“是你!”
葉寒叫了他一聲,道:“付之春,你怎麼會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付之春沉默不語,隻是怔怔地望著,雙眼無神。
當日被付之春偷了包裹,葉寒還有些氣惱。不過見付之春此時模樣,葉寒心中有些不忍。他本就不是什麼小肚雞腸之人,況且也沒有造成什麼大損失。
付之春隻是怔怔望著,忽然口吐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他懷中的女人依然有著一種淒豔的美,臉色蒼白。
付之春也是個可憐人,他心愛的女人也被人害死。葉寒於心不忍,便將他懷中的女人找個地方葬了。
之後葉寒便背著付之春趕回鳳霞縣找郎中。
鳳霞縣葉寒並不熟悉,他背著付之春尋人問路才找到了最近的一下醫館。
“他受到了內傷,傷及髒腑,並且傷心過度,早已無求生念頭,恐怕已經命不久矣了。”老胡子郎中鬆開給付之春耗脈的手。
付之春臉色蒼白,雙眼緊閉,雙拳也緊緊握著。
“老郎中也沒有辦法了嗎?”葉寒擔憂地看了付之春一眼。
老郎中手把這他的那搓山羊胡,道:“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能不能醒來就得聽天由命了。”
“好好好,老郎中盡管醫治便是。”
葉寒在一旁老老實實的候著。
老郎中手裏拿著數根銀針,雙手時快時慢在付之春的身上的幾處命穴施針。葉寒好奇地在一旁觀看著。
老郎中分別用五根粗針封住了他的五個氣門,然後用藍色的氣在付之春的身上遊走著。
付之春麵上露出痛苦之色,看來在老郎中的施針下他顯得異常痛苦。
隨著氣的灌注,付之春的臉色好了許多,並不像剛才那樣蒼白了。
醫治完畢,停氣收針。
老郎中汗流浹背,手指有些發抖。
“他怎麼樣?”
葉寒問道。
“還好還好,雖然命保住了,不過他的一身功力看來是廢了。”
付之春全身抖得厲害,仿佛要把床板抖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