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詩語被這句話激怒了,“我不得善終?老爺子,您呢?您縱然兒孫滿堂,又有誰守在您身邊照顧?您這算什麼?”
老爺子必然不會被她輕易激怒,“我就不用你操心了,詩雨,夏家對你仁至義盡,你若非要尋死,毅辰不會放過你的。”
張詩語嗬嗬冷笑,“夏家何時對我仁至義盡?在法庭上放過我嗎?當時若不是我的肝髒恰好和您配上他們會放過我?隻可惜,您的身體不爭氣,一直沒好轉不能動手術,否則,我的心肝就切給你一半了,你還不給我任何遺產,是誰沒心沒肺?”
老爺子說道:“不是不能動手術,而是我不要你的肝。詩雨,你做事太極端,對你將來沒有好處。”
張詩語:“我以前安穩聽話,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一直留在毅辰身邊監視他,他因此才討厭我的,以前我們很要好的,那時候在夏家,他有好吃的都會給我。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是誰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
她恨老爺子,恨夏毅辰,恨這個世界的不公平。
夏惜月一個私生女就可以被接回夏家成為夏家的小姐,可以自由追求她所愛的人,為什麼自己就不能?自己的幸福要因為老爺子而犧牲!
“你是在怪我?”老爺子歎氣。
“是,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是毅辰的妻子了。你們有血緣關係,就算你以前做了對不起毅辰的事情,毅辰也不會和你計較,但是我呢?你從來沒為我著想過,我以前是眼瞎了,才會聽你的。”她哭著對他吼。
老爺子不想聽張詩語的牢騷,“你回去吧,我累了。”
張詩語冷笑道:“每一次說道重要的地方你就逃避,你給不了我想要的,不把我當人看,我自己會去爭取。”她起身氣衝衝的走了。
護士從角落走出來,“老爺子,這事要不要和夏總報告。”
這名護士其實不是護士,是夏毅辰請來的保鏢,在病房二十四小時報複,來人的時候她就會去洗手間藏起來。
老爺子道:“不必。想來是我害了詩雨那孩子,當年若不是對她許諾了讓她嫁給毅辰,她也不會如此偏激。”
護士對夏家的事情不了解,也不適合加以評判,做一個默默無聞的聽眾最好。
張詩語離開後直接去找夏影泉,當時夏影泉正在開會,瞧見張詩語來了非常不悅,將她叫到辦公室,“你最好是給我一個非要來我公司的理由。”
張詩語將包扔了,衝上去一把抱住夏影泉,“大少爺,你成功了,會娶我嗎?”
夏影泉任由她抱著:“跑來就是為了發瘋?”
張詩語臉貼著他的後背,“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你來不就是告我的麼?”夏影泉忍著她身上的香水味,心頭很反感。
“我看見了老爺子最新的遺囑,你相信嗎?沒有我任何遺產。”她不滿的說道,神色幽怨。
“你的身份沒有遺產沒什麼奇怪的。”夏影泉一直都瞧不上張詩語,若不是以前有利用價值,他才不屑和張詩語搞在一起。
自從張詩語離開夏氏,他們就再也沒有肢體接觸了。
張詩語道:“我沒有遺產不奇怪,可是你呢?我可是看見了,你連手上的股權都保全不了。”她得意的說。
夏影泉掰開她的手,轉身坐在沙發上,端起咖啡慢悠悠的飲著,“你的謊言太拙劣了,夏家的孩子出生的股權是老爺子送的,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你想要挑撥離間,也要找個合理的借口。”
長期在商場打滾的他,精明睿智,豈會被張詩語這點小伎倆給騙到。
“你不相信我?”張詩語吃驚的問。
“說話要有證據,你的證據呢?”夏影泉慢悠悠的問。
“我是花錢從江少琛律師事務所買通了人得到的消息,千真萬確。”張詩語舉手發誓。
夏影泉端著咖啡盯著張詩語認真的表情,陷入了沉思。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自己毫無防備,哪天老爺子兩眼一閉,自己忙了這些年一場空。
如今夏毅辰時刻防備著自己,上一次操縱股票大跌,夏毅辰就查到自己頭上,若是自己在貿然出手,必然會引起懷疑,到時候就麻煩了。
沒有證據的事情,暫且還是按兵不動。
於是,他說:“不如這樣,既然你知道遺囑有問題,那麼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但,不是別人指示你做的。”
張詩語冷笑,“大少爺真是撇得幹幹淨淨呀!現在才劃清界限,你不覺得完了麼?”
“怎麼?你要拉我下水?”夏影泉危險的半眯起眸,肢體僵硬,心陰狠從眉梢掃過。
“哪裏,我隻是隨口說說,既然大少爺不管,我隻好按照我的意思行動,大少爺就當做我從來沒來過。”張詩語轉身將地麵的包撿起來,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