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眾人望著腫大的血丘，全都秉氣凝神。
紀飛利用透視，可以準確地看到，出血已經停止，但其他人不知道。
又過了五名分鍾，按壓的護士驚訝地說道，“出血停止了。”
“真的停止了。”
眾醫生湊過去，掀開紗布一看，果然如此。
“神奇！”
“這麼多肝素在體內，按理說，一個小時之內是無法凝血的，但現在效果出奇的好。”
“魚精蛋白也是正規用藥，藥理藥性都清楚，隻要做好防備，就可以避免風險。”
“今天真的長見識了。”
“這位年輕的紀大夫，學問真夠淵博的。”
“魚精蛋白的藥理作用與副作用都很清楚，已經被臨床使用，現在隻是用來綜合肝素，新奇！”
……
接待室。
方案已亂，李樹斌必須重新下透析醫囑單。
紀飛拿過來一看，道：“用魚精蛋白，隻是可以緩解出血症狀。你下的這張透析治療單的醫囑，狗屁不通。”
狗屁不通？
原本漸漸離開的醫護人員，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立即跳轉回來詫異地看著紀飛。
“這……又不是寫作文，什麼狗屁不通？”
“這是醫囑，能亂下嗎？”
雖然眾人茫然，但還是悄悄向這裏看來。
李樹斌臉色暗沉，“你才來多久，醫囑有幾項，你知道嗎？”
“不就是一個醫囑嗎，哪天不下個幾十個的，能有什麼問題？”
“一般的都計算脫水量，透析時間，透析液濃度，以及抗凝計使用量之類。算來算去，也就這幾樣。”
“這紀大夫，是不是神經過敏了？”
……
“你若照實下醫囑，我都懶得多看一眼，但你下的醫囑，明顯有重大錯誤。”紀飛道。
李樹斌作為一個科室副主任，海歸博士，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質疑醫囑有誤，無疑於在他臉上狠狠扇了幾耳光，而且還踩上幾腳。
“嗬嗬！”李樹斌突然冷笑起來，“我下醫囑有重大錯誤？”
“重大錯誤？李副主任好歹是海歸，也是國際水平！”
“開什麼玩笑。紀大夫，別鬧！”
“透析室的透析醫囑單，幾乎是醫院裏麵最簡單的，能錯到哪裏去？”
眾人搖頭不信！
紀飛指著醫囑單道：“剛才在搶救過程中，她補了多少液？你算過嗎？”
嗯？
眾人一時真忽略了這個細節問題。
搶救的時候，一般使用的是少量的搶救藥，但加起來也不少，有的需要混合生理鹽水使用，總量不可忽略。
李樹斌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這個量雖然少，但作為透析患者來說，卻是應該算進出入量之內。
因為程立雪如今處於無尿期，所有的進出量都應精確總結。
紀飛再問：“搶救過程中，她出過多少汗？雖然不可能精確計算，但大致應該估算一下，你有記錄過嗎？”
這一問，把所有搶救人員都問蒙了。
病人出汗也分類別，少則幾毫升，多則幾百毫升都是有的。
若不是腎病患者，不必計算這麼精細。
李樹斌臉色漸漸下來，默默地咬著牙。
“她現在渾身是汗，汗液蒸發，會帶走大量的熱。她的體溫你有測過嗎？”紀飛道，“她現在在顫抖，應該是體寒，體溫必然有所下降。你的醫囑單上，透析液溫度，還是沿用之前的３６．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