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總得親身躬行才知道。”紀飛道：“這個病人，我就是要讓他先出現偏癱，然後才能完全治愈他的帕金森綜合征。”
吳海道：“紀飛，你別在這裏胡言亂語。人，不是機器，不能說隨便拿來讓你做試驗的。”
“我有說要做試驗嗎？”紀飛道：“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豈敢拿自己的名聲與前途開玩笑。這裏眾目睽睽，難道你以為出了事故，我還能順利離開不成？”
嗯？
說得是呀。
這麼有信心，說不定真有可能。
楚強道：“吳主任，讓他試試又何妨。我們這裏這麼多的專家教授，還能被他麻痹過去不成？再說了，這裏什麼條件都沒有，連把手術刀，一瓶液體都沒有，難道還怕他玩出花花腸子？”
吳海點頭。
“讓他試試。”丁洵道：“我看他準備變什麼把戲。”
在征得幾位院長同意後，吳海決定將神內科的那位患者請上來。
楚強道：“真是無藥可救了。”
十分鍾後。
病人被兩位護士用輪椅推了上來。
這是一位年約七旬的老者，穿著一身病員服，瘦骨嶙峋，頭發花白，左半身能正常活動，右半身下肢活動正常，右手有輕微的顫抖，而且右半邊臉也有輕微的偏癱……是那次溶栓不徹底留下的後遺症。
吳海道：“病人來了。”
旁邊楚強等人則是抱以冷笑。
見到紀飛後，病人的情緒有些激動，“你就是那個‘殺人紀’，我認得你，我的病就是你害的。現在我終於找到你了，你賠我的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還有……”
“賠什麼賠？你在醫院裏白吃白喝這麼久，占用有限的資源不說，還嚷嚷什麼？”紀飛道：“你一天醫院裏的消費，抵得上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這難道還不夠嗎？”
“你這個庸醫，你還好意思說。”病人怒道：“要不是你，我還可以下床走去，去公園溜溜灣，逗逗鳥什麼的。現在倒好，你看看我都成什麼樣子了？”
病人在入院以前，確實可以自由活動，但真的如他所說嗎？
旁邊的吳海道：“你先別激動，這樣對病情不好。”
“我怎麼能不激動？”病人道：“你們以為賠點錢就可以完事了嗎？他現在居然還是醫生，你們都在包庇他嗎？”
吳海道：“我們沒有包庇，現在就為你出這口惡氣。”
“那好，讓他賠錢。”病人道：“我後半輩子所有的生活費。”
紀飛道：“你再在這裏胡言亂語，信不信我告你故意擾亂公共秩序。”
“你說什麼，你還敢告我？”病人大怒。
眾人勸說不住。
“我問你。”紀飛道：“你入院以前，有你說的那樣生活自由自在嗎？”
病人道，“你什麼意思？”
“你的入院病例我看過。”紀飛道：“你有隱瞞病史的嫌疑。”
“你胡說八道。”病人再次激動起來，“他這是誣陷我。”
紀飛道：“有沒有，你很清楚，大約在三年前，你就有過腦梗的症狀。當時很輕微，又突然出現，你當時有過摔傷，你的肩膀上有痕跡……而且你來的時候我就見過，有明顯的‘跳步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