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鎮。
雨過天晴，陽光明媚。
經曆這次罕見的暴雨襲擊之後，整個小鎮的麵貌變得頹然起來，洪水退去過後留下的黃泥，像是油漆一樣刷滿各處，牆壁、樹葉、汽車……甚至連空氣裏都充滿著腥泥的味道。
街麵上有很多江水退去後留下的垃圾。
還有一些腐爛的植物，甚至有動物的屍體
街道上來往著行人，都捏著鼻子悶頭前行，有鏟車在將堆積下來的淤泥鏟到貨車裏，隨後運走。
小山鎮醫院也是此次的重災區之一，主體大樓——門診樓被淹到了三層，急救車棚全倒塌了。像食堂、職工車棚、檢驗樓還有兩個老舊的住院樓都在洪水裏發了酵，封麵破爛不堪，有的還倒塌半邊。
這些建築的年齡超過三十年了，已然處於拆除的邊緣，這次洪水侵襲，給了一個正當理由。
一些貴重的儀器被陸續從高處搬運下來，隨後被擺放在各個科室；門口處停放的兩輛大卡車，裏麵裝滿了程家捐贈的新儀器，一些價值百萬的儀器被小心地保管著，隨後送到科室裏。
“我們新院長就是厲害呀，還沒上任，我們醫院的機器都翻了個新。”旁邊一個工人說道。
“新院長年輕有為，門脈廣。你看這64排螺旋CT可是高端貨呀，像一般的市級醫院都沒有。新院長真是夠厲害的。”
“別說了。”旁邊的工頭道：“快過來搬這邊的。這些呀，都是新院長帶來的福利。”
“福利？”兩位工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工頭說，“這些心電監護儀，輸液泵……凡是十萬塊以下的，都是別人捐的。”
“捐的？”兩工人茫然，“這幾十台下來……不就好幾百萬了嗎？咱們的新院長，也太牛逼了吧。”
工頭將一個箱子抱下來，笑著道：“這你們不知道了吧。我可是親自打聽過，咱們的新院長，可是認識程家的大小姐的。這些東西，全都是程家看在新院長的麵上，免費給的。你說新院長牛不？”
“牛。”兩人都豎大拇指。
工頭又招呼其他人來搬東西。
張末領著一群村民，從屋裏走出，身上染得花花綠綠的，“劉保江，瞎吹什麼？”
劉保江回頭，“張末，你們趕緊裝修，新院長馬上上任了，若是你們延誤了工期，小心我上新院長那裏去你們狀去。”
張末撇嘴，看著張可可，“妹妹，這劉保江在城裏混了幾天，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大老板了呢。我可告訴你，新來的院長，是我們的朋友，別在背後嚼紀院長的舌頭根子。”
劉保江道：“你朋友？紀院長要是你們朋友，那他就是我兄弟。瞧把你們給能得，不知道自個兒姓啥了吧。”
張可可道：“一會紀院長來了，你就知道了。”
幾人在那裏針鋒相對。
……
嘟嘟——
醫院門口處傳來一陣汽車鳴笛聲，一輛蘭博基尼跑車輾著新泥，緩緩駛入門內，門口處的保安全都肅目以待，將身體站得板正，視線緩緩隨著跑車，一路移向裏麵。
直到消失。
“新來的院長闊氣啊。”一個保安撞撞旁邊同事的胳膊，“人還沒有來，價值上千萬的醫療儀器就先到了，而且還有一大部分是免費的。而且你看這車，再怎麼也值5-600萬吧。而且還是掛的省城四連號的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