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銘眸色沉沉地看著艾天晴,俊朗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艾天晴苦笑了一下,在心裏自嘲:陸少銘可是剛和沈思甜約會回來,兩人感情好著呢,哪容得上自己這個“外人”多嘴?她不該有期待的。
“你有證據嗎?”陸少銘的語氣淡淡的。
艾天晴愣了愣,她好像還真的沒有什麼證據來證明自己的話,她有的不過是疑點罷了。
“沒有……”艾天晴有些喪氣,隨即又解釋道:“但是,沈思甜知道那些照片的事。這件事情就隻有我和你知道,又沒有人告訴沈思甜。”
“如果她不是拍那些照片的人,她怎麼會知道照片的事?”艾天晴反問道:“難道她像葫蘆娃一樣,有千裏眼不成?還是說……”
艾天晴歪頭看著陸少銘,猜測道:“還是說,是你告訴她的?”
被單下,艾天晴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若真的是陸少銘告訴沈思甜的,那他們是不是一起看照片,一起笑話她、嘲諷她?
艾天晴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咬著唇,盯著陸少銘,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
“不是……”陸少銘果斷地否決了艾天晴的這種猜測。
他的妻子和別的男人“廝混”,這簡直就是他的奇恥大辱,他情商是有多低,才會給別人說這件事兒?
“既然不是你說的,那你倒講講,如果照片不是沈思甜拍的,她怎麼會知道照片的事?”艾天晴了然的說道。
明明有錯的是沈思甜,她憑什麼要被委屈要被冤枉呢?
難道就沈思甜一個人是白玉無瑕的白蓮花,別人都是烏漆嘛黑的巫婆、毒婦嘛?
“照片拍攝的角度很刁鑽,非資深的專業人士是拍不出來的。”陸少銘微微蹙眉,道:“憑我對沈思甜的了解,她對攝影的造詣並沒有這麼高。”
沈思甜經常來找他聊泰戈爾、聊歐洲後現代主義油畫、聊哥特式建築等,她的學識和修養差不多都展現在他眼前了。陸少銘很清楚,沈思甜並不擅長拍攝。
艾天晴愣了愣,心裏的酸澀感又泛上來了。
原來沈思甜和陸少銘已經心心相惜、這麼了解彼此了,說不定,沈思甜對陸少銘的了解,比她對陸少銘的了解還要多得多。
“她擅不擅長拍攝是另一回事。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既然你也沒告訴沈思甜照片的事,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呢?”艾天晴的語氣和態度,頗有點逼問的架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就是想當著陸少銘的麵,將沈思甜可能的麵目給扯出來。
陸少銘沉默著看了艾天晴半晌,終於開了口,但說的話卻是完全不相關的。
“睡覺,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陸少銘伸出長臂,將臥室的燈關掉。
臥室一下就黑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艾天晴才借著透過窗簾的暗暗月光,稍微能辨識一點。
“睡就睡……”艾天晴心裏發悶。
她都問了那麼多次了,陸少銘要麼是直接給沈思甜開脫,要麼就是避重就輕、避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