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立誌是第一步,更應當心存高遠,也就是要有遠大的抱負,正如《史記》中所說的“鴻鵠之誌”。
《後漢書》中說:“誌不求易,事不避難。”有大抱負,才有大動力、大毅力、大魄力,也才會有“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大境界。所謂大抱負不是好大喜功,不是好高騖遠,而是放眼天下,誌在四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有這樣的胸懷和氣度,你才能看輕自己所看重的,看重天下所看輕的。
在曾國藩看來,君子立誌,應有包容世間一切人和一切物的胸懷,有內以聖人道德為體、外以王者仁政為用的功業,然後才能對得起父母的生養,不愧為天地之間的一個完人。因此他們所憂慮的是德行不修煉,學問不精通。所以,當頑民得不到教化時,他們就深深憂慮;當蠻夷入侵中原時,他們就深深憂慮;當小人在位賢才受害時,他們就深深憂慮;當天下百姓得不到自己的恩澤時,他們就深深憂慮,這真是所謂悲天憫人啊!所有這一切才是君子所要憂慮的,至於一己之屈伸,一家之饑飽,世俗之榮辱、貴賤和毀譽,君子從來就無暇顧及。
明朝吳麟征有句話說得好,“深兒女之懷,便短英雄之氣”;他說的是小情感與大誌氣的關係,可以說,過多的咀嚼一己之悲歡,就會看不到腳下的土地,身邊的世界,也意識不到自己對天下的責任,當然,也就不會產生大的氣象。
曾國藩就是按照中國聖賢內聖外王之道,要求自己,即《大學》上格、致、誠、正、修、齊、治、平八個步驟。他堅信,隻要發奮圖強,立下堅定之誌,沒有什麼目的是不能達到的。
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曾國藩刻苦學習,廣泛涉獵。尤其是在翰林院、詹事府擔任閑散文職時,精心研究了曆代的典章製度和封建統治者治理國家的經驗。但他讀書並非主要為的是升官發財,而重要的是“進德”、“修業”。
立世大智慧
做人的第一件事就是立誌。也就是要使自己振作起來,抖擻精神,給自己一個目標,一個方向。很多人並不是智力不如人、意誌不如人、條件不如人,然而,很多年過去後,他還是不如人,這主要是因為他沒有確立遠大的誌向啊!
環境造就讀書人
凡事皆貴專。求師不專,則受益不久;求友不專,則博愛而不親;心有所專宗,而博覽他途,以擴其識,亦無不可。無所專宗,則見異思遷,此眩彼寺,則大不可。一句不通,不看下句;今日不通,明日再讀;今年不精,明年再讀。
——曾國落
曾國藩出生在一個耕讀之家,他的父親竹亭老人曾經長期苦學,但卻為科舉考試所困,四十三歲時才補為縣學生員。曾國藩的祖父星岡公沒有讀過多少書,但壯年悔過,因此對竹亭公督責最嚴,往往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大聲地嗬斥兒子。至於竹亭老人,他的才能既然得不到施展,就發憤教育兒子們。曾國藩曾回憶說:“先父……平生苦學,他教授學生,有二十多年。國藩愚笨,從八歲起跟父親在家中私塾學習,早晚講授,十分精心,不懂就再講一遍,還不行再講一遍。有時帶我在路上,有時把我從床上喚起,反複問我平常不懂之處,一定要我搞通為止。他對待其他的學童也是這樣,後來,他教我的弟弟們也是這樣。曾經說:‘我本來就很愚鈍,教育你們當中愚笨的,也不覺得麻煩、艱難。’”
在這樣的家庭裏,曾國藩九歲時已經讀完了五經,十五歲時,受教讀《周禮》、《禮儀》,直至能夠背誦。還讀了《史記》和《文選》,這些恐怕就是曾國藩一生的學問基礎。曾國藩在十四歲時因一首詩而得了一門親事。他之所以少年能早早顯達,推究其根源,實在是靠家學的傳授。
但是,從根本上說來,曾國藩一生的學問功業,還是基於他自己的發憤苦讀。
對曾國藩來說,美服可以沒有,佳肴可以沒有,華宅乃至女人也可以沒有,但是,不能沒有書,不能不讀書,讀書成了他生命中的最重要部分。
曾國藩在青少年時代就酷愛書籍。1836年的那次會試落第後,他自知功力欠深,便立即收拾行裝,悵然賦歸,搭乘運河的糧船南旋。雖然會試落榜,但卻使這個生長在深山的“寒門”士子大開眼界,他決定利用這次回家的機會,作一次江南遊,實現“行萬裏路,讀萬卷書”的宏願。這時,曾國藩身邊所剩的盤纏已經無幾。路過睢寧時,遇到了知縣易作梅。易也是湘鄉人,他與曾國藩的祖父、父親非常熟悉,與曾國藩也相識。他鄉遇故人,易知縣自然要留這位老鄉在他所任的縣上玩上幾天。在交談中得知,這位湘鄉舉人會試未中,但從其家教,以及曾國藩的言談舉止中,便知這位老鄉是個非凡之人,前程自然無量。他見曾國藩留京一年多,所帶銀兩肯定所剩無幾,有心幫助曾國藩。當曾國藩開口向易作梅知縣借錢作路費時,易作梅慷慨應允,借與曾國藩一百兩銀子,臨別還給了他幾兩散銀。經過金陵時,他見金陵書肆十分發達,留連忘返,十分喜愛這塊地方。在書肆中曾國藩看見一部精刻的《二十三史》,愛不忍釋,自己太需要這麼一部史書了。一問價格,使曾國藩大吃一驚,恰好與他身邊所有的錢相當。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部史書買下來,但書商似乎猜透了這位年輕人的心理,一點價都不肯讓,開價一百兩銀子一錢也不能少。曾國藩心中暗自盤算:好在金陵到湘鄉全是水路,船票既已交錢定好,沿途就不再遊玩了,省吃少用,所費也很有限。隨身所帶的一些皮袍冬衣,反正這時已是初夏也穿不著了,幹脆送去當了,勉強還可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