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氏房婷婷,收起你那些勾欄裏的手段,這是竹府,不是百花坊,今日,我也清楚,我是不清了,但是我和竹立文之間話,沒有你什麼事,再要試圖打斷,別怪我讓你難堪。”三姨娘聲音緩緩沉沉的帶著力量,一字一字都聽入了眾人耳鄭
二姨太太房氏被這樣的三姨娘嚇了一跳,從來都是任打由罵,不敢還口半句,今日竟然還扯了百花坊這三個字出來,她心虛極了,更多的是用看死饒眼神看著三姨娘,好吧,反正死定了人,便由著她個過癮吧,但是她不敢在去刺激三姨娘,省的三姨娘把她的底子都抖了出來,她還怎麼做一家之主母的威風氣勢。
見二姨太太老實了,三姨娘順了順氣,眼睛帶著不清的情緒直勾勾的看向竹立文,緩慢的道,“你納多少妾,我都不理會,更不會傷害她們,多年以來,我們母女在破落的府裏一角,靜靜的生活,任由房婷婷這個毒『婦』打罵欺辱,你不是不知道,你是裝瞎,都是你的孩子,竹素妍什麼待遇,夢兒什麼待遇,有良心都得先自問一番,你寵妾滅妻,任由這姨娘生生把結發妻子害死,嫡女命大,後福也大,是老垂憐。
自從夢兒出嫁了,我的生活才有了些許改善,但是粗茶淡飯和搜飯破布我都無所謂,看見自己的丈夫連結發妻子都不顧,結發妻子一家幫扶你創業,你才有今日,你卻忘恩負義,我又還能祈求你什麼呢。
今日,是死了,但也絕不背著黑鍋,話總是要明白,不管信與不信,到了閻王殿上,是怎麼判罰,這事情的真相,定不會被埋沒。房婷婷,善惡到頭終有報,謀害主母,迫害嫡女,狐媚家主,侵吞主母嫁妝鋪子,這一樁樁,一件件,老都幫你記著呢。”
二姨太太想要發作些什麼,卻見三姨娘的眼神陰翳的嚇人,直直的看向她,她心裏生寒意,隻好忍住了去。
“這條道亭子,是我一直以來就用的地方,很多人都嫌棄那裏比較偏僻,所以我便常去那裏煮點湯水喝喝,過著淡淡的日子。今日,遇到南姨娘實在隻是湊巧,南姨娘『性』子知禮溫和,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這是我第二次見過她,她很有禮貌,我心裏也對她很有好感,許是都為人母,我自然也感同身受,見她很饞這湯,我便給她遞了碗。”也許是身體被踹山了心口或者肺部,隻見三姨娘咳嗽幾聲。
嬤嬤心疼的老臉已是布滿淚水,輕輕的給她拍拍背哀求道,“不要了,我去請大夫,你受傷了。”
她抓著嬤嬤的手淡淡的扯出一抹笑容道,“沒事,還撐得住,不能喊冤下死去,已經是死,要清白的死去,我的夢兒,已是為人母了,我心裏也踏實了,早已是了無牽掛了。”
竹立文本欲想拖下去草草了事,他可沒有那麼多心情在這聽一個老婆子要死不活的扯一堆,起來,竹立文的確是忘恩負義,泯滅良心,出畜生都不如的玩意。
但是為晏王生了長子的純仙良貴人他還是畏懼的,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想了想,不過是臨死前講幾句廢話,罵幾句狠話的事情,又能奈他何,便是忍了忍,靜靜的坐著聽她廢話吧。
三姨娘看竹立文那個不耐煩的樣,哪裏不知道他的心思,三姨娘懶得理他,隻管自己個明白,他聽不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給南姨娘聽,那是個好女孩子,知書明理,溫柔善良,看著她就像看到她的夢兒,她的心好疼。
她的夢兒,在那樣的環境裏生存一定很不容易吧,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好在生了個長子,希望,夢兒平安一輩子吧,但是想想又覺得是奢望,就連這樣的富貴宅子,都容不得好活,即使她拚命低頭,不也無法一世安寧。
夢兒偶爾的一封家書,全是的好的,其實,她心裏清楚,她是報喜不報憂。夢兒那裏,想來是暫時的風平浪靜吧,多少破濤暗湧還在等著,一個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孩子,全靠著男人那點憐寵維持,有道是紅顏未老恩先斷,晏王的風流的名聲,整個東月國家喻戶曉,她可憐苦命的孩子,她的夢兒,她好想她的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