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陣慵懶的聲音從電話的那端響起。
“杜少言,算你狠。”我憎恨的說,此時恨不得把這個男人千刀萬剮。
對方靜靜的沉默了幾秒鍾,就在我以為他不再說話,剛想掛電話時,一陣漫不經心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嗬嗬。我說過,隻要我還沒有厭倦,你休想離開。”
我手裏的拳頭越握越緊,“你,你,你。”此刻真不知道說什麼,心裏是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杜少言輕輕一笑,又淡淡的說,“忘了告訴你,我往你的卡裏又打了三十萬。所以合約得再加上一年。加上之前還剩的一個月,所以你還得好好的在我身邊呆著。知道嗎?”
“什麼?我從來就沒有答應過,當初說好的一年,你就會放了我的。現在你又這樣,你怎麼不死。”我大聲的質問道。
對方笑的更大聲了,“我說哇,薛諾雅,遊戲規則是我定的,所以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可由不得你選擇。”
一陣怒火從我眼裏放射出來,我想如果眼神能殺的死人的話,估計杜少言已經死了千次萬次了。
電話的這頭,杜少言優雅的滅了手裏的煙頭,一臉的笑意,輕描淡寫的說。“聽說你的妹妹馬上就要進行最後的一次手術了,你如果想要她重新站起來的話。就得乖乖聽我的,收了那30萬。五天之後,我再老地方等你。”然後利索的掛斷了電話。給對方喘氣的機會都沒有。又慢慢的點燃了一隻煙,煙霧在空氣中靜靜的彌漫著,他坐著椅子上,看了一眼煙灰缸已經裝滿的煙頭,自嘲的笑了一聲,緊接著打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了一份人事資料,重新再翻開看了一遍。手指停留在了第一頁的右上角。嘴角上的弧度開始微微上揚。
我疲憊的拖著沉重的步子,慢慢的挪到了自己的床邊,此刻的妹妹就躺在我對麵。我看著她平靜的睡在那裏。床邊上的輪椅車,讓我感覺格外的心疼,格外的內疚。回憶翻出腦海。
我比小櫻大十歲,妹妹現在讀六年級,成績名列前茅,而我讀六年級的時候,因為貪玩,照看不周,讓妹妹獨自一人跑到離家不遠的大馬路上玩耍,然後出了車禍,那年我妹妹才兩歲,兩歲啊,我妹妹的一生徹底的就被我給毀了。那時,醫生告訴我們,妹妹這輩子隻能躺在床上了。我從媽媽的眼裏看到了憎恨。在妹妹的病床旁,她第一次打了我,氣憤的說“你害死了你爸爸不說 ,現在又來害你妹妹。你這個掃把星。”那個時候的我有多麼的無助,多麼的討厭自己。
後麵高中畢業後,選擇了背井離鄉,去了繁華的城市。城市雖繁華,可是心是落寞的。村子裏的媽媽一個人照顧妹妹的起居,為了生計,妹妹的學費,還要在田裏忙活著。所以自己每天都是努力的工作著,可是一個月下來,寄給家裏的也就兩三千塊錢,這錢,連妹妹的醫藥費都不夠,這麼多年不放棄的治療,妹妹可以坐在輪椅上了,生活也能自理一些,聽媽媽說,城裏的醫生告訴她,隻要再動兩三次手術加上後期的保健,我妹妹還是有機會的站起來的。隻不過這醫藥費,對一貧如洗的我們家,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能找親戚借的,都在之前已經借了個遍,那段時間極度的彷徨。有人間接的提示我,要不下海吧。聽到這句話,我笑了笑,苦笑著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我媽要是知道了,非得打斷我的腿,再說,我還有男朋友。雖然我不清楚自己愛不愛他,可是也談了那麼久,多少是有情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