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懷孕了?”我有些詫異的望著陳曦。
陳曦趕緊先幫我把病床上的被子給換了換,輕聲的說:“你先不要著慌。”
我有些委屈的看了陳曦一眼,久久的沒有緩神過來。
陳曦替我重新蓋上被子,安慰著我說道:“諾雅,這個事情,我還沒有告訴小米,是莫和告訴我的,我想他已經知道你是懷的那個人的孩子。以他對你的恨意,你覺得他會讓你生下來嗎?再說那個男人若是知道了他會讓你留下嗎?以他有老婆的身份,他一定也會讓你打掉這個孩子的。所以你還是趁早做掉吧!”
聽了陳曦的一連串的話,我沒有回答,心裏想著的還是那句話,我懷孕了。
陳曦看我不說話,以為我不願意。接著說:“諾雅,這事還是你自己做決定好,如果要留下的話,你要做好做單親媽媽的準備,你有那個承受力嗎?”
我看了看陳曦,正想說什麼時,楊小米提著開水瓶從開水房回來了。
然後兩個人都沉默了。
到了晚上,待陳曦和楊小米走後,我的心開始惶恐起來,我竟然懷孕了,懷了杜少言的孩子。
我的手緊緊的抓住病床上的被子,從未有過的害怕,我反複的想著這句話,我懷上了杜少言的孩子。這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問題。
我有些無奈的望著窗外已經漆黑的夜色,想著陳曦走時還吩咐我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我鬆開緊握被子的手,然後輕輕撫摸著我的肚子。肚子裏麵竟然有個小生命在生長著。
我該怎麼辦?是流掉還是留下。我在內心開始掙紮著。
如果留下來,杜少言會答應嗎?自己有那個承受能力做單身媽媽嗎?
如果去打掉。我再次的複雜的望了望我的肚子。試問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點,畢竟是條無辜的小生命啊。
在醫院的兩個月了,看到了形形色色的病人,有的是來打胎的,有的是來保胎的。還有的是來治療不孕的。
我突然間想起來前幾天我帶上去的一個女病人,在通過她的交談中,我得知她剛結婚那會,沒有多久就懷孕了,因為工作的關係,就匆忙的打掉了,當過了幾年自己閑下來的時候,想要一個孩子,卻發現自己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
所以過來這醫院檢查檢查。後麵那個女病人從馬阿姨那下來的時候,然後一臉苦笑的告訴我,她因為那個時候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結果導致輸卵管堵塞了。臨走時,還跟我說了句,要我以後懷孕了,無論如何,都要生下來,不要輕易的放棄自己的孩子。不然你不知道以後好孕會不會再次降臨給你。
我當時想著確實也是,我自己有個堂姐就是這樣,懷孕幾個月的時候跟她老公吵架了,一怒之下就去把孩子給流掉了,結果後來過了好幾年一直沒有生育,老公就直接提出離婚了。
那我呢,我該怎麼辦,如果流掉了會不會將來也會成為那不孕中的一員。
正想著,有人敲了敲我病房的門,我一看,是莫和。沒有搭理,他不理會我的無視,直接開門走了進來。
然後直接坐到了我的床上,我把視線繼續移向窗外,不再看他。他用手撫摸了我的發絲。然後輕聲的呼喚我:“諾雅。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