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所言甚是,這以戰馬交換糧草,確實是各取所需,要比我等自己去外地市場上大批的購買糧食要有利的多。”眾人皆對葉侗的提議感到讚許,“一來,我們可以剩下本就不太充裕的軍餉;其次若是勞師動眾前去采購,難免不會引起朝廷的注意,也安全了許多,省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眾人在一番商議之後便定下了解決糧草問題的方案,接下來便隻等三皇子趙梓信的同意了。不過看樣子,此事應該算是定了下來。畢竟在此地,還是以葉侗這個鎮南侯為大,隻不過是出於對趙梓信的感激與敬重,所以才願意極力的幫助他。所以大小事務,隻要沒什麼太大異議,都是葉侗說了算。
就這樣,嫣然躲在屋頂上聽著他們的交談。從他們的話語中,嫣然得到了兩個重要的訊息。一個便是這鎮南侯葉侗有過一段傷心往事,有一個走失的女兒;其二便是如今的西南地區缺少糧草,試圖以戰馬來獲取巴蜀一帶的糧食。
見屋內眾人漸漸散去,嫣然也混合著他們的腳步聲悄然離去。
回到屋內,嫣然坐在桌前想了一會,便伸出左手將自己另一邊的袖子卷到了胳膊肘處,將手臂湊近燭光細細觀察著。怎麼看自己胳膊上的都是一個蓮花的印記,嫣然有些不確定的伸手搓了一搓,那小朵蓮花還是呆在她的胳膊上紋絲不動,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嫣然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心裏泛起了嘀咕:難道我是他的女兒嗎?
不過這念頭也隻有一瞬,嫣然很快便反駁起了自己的想法:這蓮花胎記雖說是不常見,可是從葉侗那邊聽說找到這個蓮花胎記的人也有幾個。
而且最主要的是,葉侗的女兒是從西南丟失的,而自己卻是一直在京城長大。這可是有著天壤之別的,所以嫣然自然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西南想拿軍馬換糧草的消息已經被嫣然探聽得知,現在嫣然自然是要把消息傳出去。要知道,西南養的這些戰馬估摸著都是要老死,或者根本就是耐力不行的次等馬。
這樣的馬或許在巴蜀算是寶貝,但是在戰場上純粹的就是一個累贅。用於平常用度那是可以的。可是要想在戰場上與敵軍廝殺,這些馬可是次了很多。
如果巴蜀拿糧草換取這些戰馬的話,西南無疑就爭取了很多的喘息的時間。看似沒有價值的情況,卻對巴蜀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嫣然一下子就分析出了利害關係和得失。現在最為重要的是把這個情報給輸送出去。情報的價值就在於及時,如果一旦西南和巴蜀展開交易的話,到時候這個情報的價值就變得一文不值了。
“一定要把情報送出去!不過現在鎮南侯府中的守備相當的嚴,自己在裏麵還好一些,如果要出去的話。恐怕立刻就引起不必要的懷疑了!這個時候一定要想一個好的理由出去啊!”嫣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心中著急的想著。
“咦,對了,這一次過來的斥候中不是有一個在大街上賣糖葫蘆嗎?自己就假裝出去晃晃,買點胭脂水粉和糖葫蘆,這樣消息自然就能傳出去了!”嫣然這樣想著,不自覺的也是點點頭。
現在最為主要的就是出去,隻要出去不被人懷疑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沒有任何人懷疑了。但是要想出去之後不引起別人的懷疑,那麼就一定要找一個有說服力的人跟著自己一起去。
嫣然很快的就想到了三皇子趙梓信。
這個時候也隻有他和自己一起去,才能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既然下定決心,那麼嫣然自然就要開始實施了。
第二天晌午,嫣然慢悠悠的朝著趙梓信的房間走了過去。
現在的嫣然和趙梓信的關係非常的微妙,趙梓信表麵上現在信任嫣然,但是卻還透入著很多的懷疑。但是嫣然現在一直住在鎮南侯府中,即便是懷疑又能懷疑什麼呢?
趙梓信自嘲的笑了笑,看來自己的疑心病倒是很重啊,實際上趙梓信感覺嫣然就是一個沒有什麼心計的丫頭而已。當然嫣然和他在一塊的時候,也沒有理由要耍陰謀、玩心計。
但是趙梓信如果真的要和他玩心計的話,嫣然此刻也不會對他客氣。這個就是所謂的一報還一報。嫣然現在就是要利用趙梓信,每一次的利用,嫣然的心中才能舒服一分。
都說女人心眼小,其實也不能怪自己。趙梓信先做出讓人不齒的事情之後,嫣然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難不成嫣然還能以德報怨不成?嫣然自問自己也不是那種道德異常高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