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不決生死(1 / 3)

“看來今日不盡情一戰你是不會甘心了,這種無懼無畏雖好,不過如果你還是不懂得用你的力量,還是如方才那樣隻懂得亂砍亂打,可是贏不了我。”炎穀看向蘇遠,輕鬆的神色,好像已經對蘇遠的實力提不起興趣。

蘇遠默然,知道炎穀說的沒錯,在炎穀麵前,他就如同空有一身蠻力,卻不懂得使用的技巧。

“你的傷勢應該也差不多止住了吧。”炎穀突然說道。

蘇遠一怔,他利用剛才兩人交談的時間恢複傷勢,沒想到被炎穀一語拆穿,不過臉上卻沒有羞赧之色,既然炎穀已經知道,那就說明炎穀也是有意等他治傷,索性也不再掩藏。

蘇遠絲毫沒有羞愧,不過嘴上卻假意說道:“師兄損耗了氣力不願給自己片刻的休整時間,卻給我止傷的時間,實在讓我於心不安。”

炎穀卻是不在意的說道,“你能用言語為自己爭取時間,那也算是你自己的本事,隻是勝負未分,既然你已經無礙,那這場戰鬥還是要繼續下去,接下來我就不會留手了。”

近兩年來,炎穀常常是一人獨自練劍,極少與他人交談,固然有武道不同的原因,更多的還是在於話不投機,所以他就整日與劍作伴,外人都以為他是一個孤僻冷漠的人,也就敬而遠之。但沒有人生來就是性情冷淡,炎穀也有孤冷外的另一麵,他發現蘇遠年紀雖輕,性情和為人都極合他意,蘇遠雖然是向他挑戰,但是剛才他卻是有意留了幾分情,不過在看過蘇遠的實力後,發現蘇遠還達不到讓他使用全力的程度,也不想過多糾纏下去,他斂回了心緒,神情肅然,又恢複往日的古井不波。

唐川在遠處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場實力懸殊的較量,突然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加掩飾的擔憂,他身形一動,向七重天閣踏步走去,他走得明明不快,但是身影卻是越來越模糊,就如同走在另一個空間中,一步就能跨越百丈距離。

炎穀抬起寒鋒,劍尖指向蘇遠,劍尖溢出的氣息冰寒冷銳,好像有無形的劍氣跨過兩人之間的距離擊中蘇遠,蘇遠凝神聚氣,驚夢橫在身側,不斷運氣蓄勢,刀鋒光芒閃卻是爍不定。

蘇遠知道炎穀是要讓他先出手,但是卻又不讓他輕易出手,炎穀沒有直接攻擊他,但是劍尖的鋒芒卻能牽製和分散他的精神,讓他分出一分部心神去抵抗。

當他氣息運轉強盛之時劍尖的鋒芒也強盛了一分,他的氣息被迫又弱了下去,因此刀鋒的氣息始終無法穩定,他也無法發出全力的一擊。

蘇遠知道眼前所看到的很可能隻是虛幻,但是身體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卻無法做到忽視,就仿佛在眼前有一根針刺來,讓他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蘇遠心念一動,閉目收神,用意識去感受力量的變化,炎穀劍鋒的威脅蕩然無存,蘇遠緊握手中驚夢,刀光大盛之際,向著炎穀斬出一道刀光。

湛藍的刀光氣勢凜冽霸道,夾帶的勁風發出尖銳的破空聲,瞬息出現在炎穀身前。

炎穀衣袂飄飛,他嘴角微翹,眼中似是露出滿意之色,劍鋒倒轉,劍中寒光逆流而上,全部彙聚到劍尖,一劍刺向刀光。

刀光消散,劍鋒卻顫鳴不止,勁風吹得炎穀臉頰隱隱生痛。

風未停,又有刀光襲到身前,炎穀出劍迅疾,再次一劍刺散刀光,然而先前一劍已經將劍氣耗盡,舊氣去而新氣未生,這一次凝氣不足,他被震退一丈。

炎穀身體尚未落地,湛藍刀光又至,他神色開始變得謹慎,劍氣在短時間能還未完全凝聚起來,隻能橫劍在身前阻擋,刀光撞得劍鋒彎曲,他身體一震,再次倒退一丈多。

而然刀光就如同浪潮一般,一浪接著一浪怕打過來,他終於凝重起來,能做到連續毫無縫隙地發出如此多刀已經不易,但是換做其他人,往往會由於氣息無法如此快速運轉,每一次都會有不同程度的衰竭。

而蘇遠卻能做到每一道刀光的力量幾乎沒有變化。

蘇遠能在瞬間連續爆發出如此巨大的力量,好像他的氣息一直都保持在最巔峰的狀態,他的力量永遠不會衰弱。

這才是炎穀驚訝的原因。

又是一道霸道的刀光來到,炎穀雙手握劍,眼色如同劍光一樣寒冷,劍鋒映出奪目的寒光,一劍迎上刀光,劍鋒劇震,炎穀身體倒滑至兩丈外才止住頹勢,堪堪擋住了這一次攻擊,可也氣息紊亂,劍鋒顫鳴聲刺痛耳膜。

好在蘇遠體內的氣息並非無窮無盡,在第十三刀後,蘇遠終於氣力衰竭停了下來,一股巨大的疲憊感頓時湧向身體各處,他運轉所剩無幾的氣息,使血液流動速度加快,補充著他的氣力。

炎穀在承受了如此多的攻擊之後,依然能麵不改色,除了氣息大亂外,看上去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傷害,蘇遠不由一陣咋舌,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不顧氣力的虧空和身體的酸痛,趁著炎穀尚未完全恢複過來,身形一掠來到了炎穀身前,雙手握刀,一刀橫掃過去。

炎穀沒料到蘇遠如此情況下還能發出攻擊,身形來不及躲閃,隻得用劍檔在身前。

劍鋒傳來的巨力震得炎穀氣血翻湧,他也趁勢向後滑去。

蘇遠暗喜,他知道自己猜的沒錯,炎穀的氣息果然還沒有平複下來,現在兩人情況相識,蘇遠氣力幾乎衰竭,而炎穀的氣息雖然比蘇遠深厚,但在剛才也消耗大半,而且還處於紊亂中。